第二十五章最後的“我愛你”
李齡局促不安地挪了挪，卻被身邊的人手一伸，牢牢地被扣在他的懷裏。
“好好開門。”低沉悅耳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李齡還是不自然，稍稍掙紮了一下，不情不願地從包裏掏出鑰匙開了門。她還是不習慣。雖然曾經那麼熟悉，但也畢竟曾經那麼生疏過。
她抬腳欲先邁入，身邊的人手一帶，將她緊緊攬住。兩人一起進了屋。
“果然格局都一樣。”徐寞磊放開手，徑直換了拖鞋，四處張望。李齡怔在原地，肩上頓失的重量居然讓她有些茫然若失。
“都淋濕了。去洗個澡？”不知何時，他又繞回自己麵前。摸了摸她略微濕潤的頭發，眉眼溫柔。李齡恍然地望著他，記憶中那張小小的笑臉跟眼前的這張重疊。
她臉一燒，低下頭，“嗯”了一聲，走向自己的房間，走到房前，又覺得有什麼不對，轉過頭對他說：“你——你自己隨便。飲料在冰箱裏。”她一下子有些結巴，幾個字的句子都說不利索。看他朝自己笑了笑，臉上的熱氣火辣辣的，急急進房。
開了衣櫃想拿睡衣，又覺得不妥，拿了一套休閑服和內衣褲出來。
她磨磨蹭蹭洗了澡出來，發現他正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看電視。她透過濕漉漉的頭發看過去，正看到她為自己頻道代言的宣傳片。那是AP通訊和STV的頻道合作廣告。李齡記得，當初聽到要自己去拍這個廣告的時候，自己有多驚訝。她不是台柱子，又長得不是主播當中最漂亮的。可是，既然是工作，她也沒辦法推辭，就這麼答應下來。
她看著畫麵中自己端正僵硬的姿態，笑容明朗卻略顯羞怯的樣子，又看到他全神貫注盯著電視屏幕的樣子，覺得自己剛下去的熱氣又冒上臉頰。她走過去，重重地坐在沙發的另一端。
徐寞磊看過來。在他的眼裏，她剛出浴的臉白皙中透著一點點粉色，頭發擦得不幹，濕漉漉掛在肩頭，顯得有些小性感。她微微撅起的嘴，紅潤亮彩，看得他心頭一癢。
他微微一笑，朝她招招手，拍拍身邊的沙發，“坐過來。”
李齡遲疑了一下。
徐寞磊笑了笑，坐了過去，摸了摸她的頭，“怎麼不擦幹頭發？”
李齡沒料到他會就這麼坐過來，嚇了一跳，又見他做出這麼親昵的動作，身子往後縮了縮，囁嚅道：“這樣舒服。”
徐寞磊蹙了蹙眉，說：“以後還是要擦幹。這樣很容易感冒。”
或許是他眼中心疼的表情太明顯，又或許他稍稍不霽的表情有些嚇人，她撇開頭，低低說了一句：“知道了。”
徐寞磊看她一副受驚小獸的樣子，歎了口氣，抓了抓她濕潤的發尾，輕聲說：“別任性。”
眼角餘光一瞥，看到電視屏幕上出現自己的臉，心裏頓時有些緊張，低頭看了看還不抬起臉的李齡。
李齡的手被溫熱的大掌握住。她驚愕地望過去，想掙脫，卻發現他握得緊緊的。
“看電視。”他說，手一攬，她便看到了屏幕上出現的他。
李齡這才想起下午林爽跟她說，他在STV錄了節目。他不是高調的人，怎麼會錄節目呢？心裏想起他下午的告白，陡地一顫。
節目以林靜感性的話開始：“觀眾朋友們，今天我們迎來一位不同尋常的客人。這個嘉賓，我們節目跟他談了很久的檔期，一直沒成功。但卻在最近意外成功。他是知名作家的兒子和弟弟，又是城內IT新貴，低調務實，從不在媒體輕易露麵。那麼今天又為什麼選擇在電視上露麵呢？讓我們一起歡迎，AP通訊的年輕總裁——徐寞磊。”
電視上的他一身黑色西裝，端坐一端沙發，輕輕點頭，“大家好。”
“你好，徐先生。”林靜與他相對而坐，“真的很難得見到你出現在電視上。”
“是的。”他眼睛晶亮，依稀透著難以理解的光芒，似乎有一些緊張，還有一點興奮。
“那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接受我們的訪問呢？”林靜迅速進入主題。
徐寞磊似有準備，笑了一下，道：“隻是覺得，電視來作為告白的平台，她應該能看到。”
“告白？”林靜似乎沒料到他一開始就給出這麼勁爆的話題，一下子語調升高，聲音中透著興奮，“徐先生是說，愛情的告白嗎？”
徐寞磊點了點頭。
李齡的心抖了一下，心裏開始有種預感。
果然，電視上的他嘴角噙著笑，開始說：“當然。我希望全國觀眾都可以給我見證。我想做我人生最初的告白，也是最後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