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省長,不管上級領導怎麼處理,我都接受,今天、這一刻,我終於能放下心頭的包袱、重壓了!”
“好痛快、好舒服!”
衛慎行也慎重的對陳力說:
“陳省長,我能給老朱作證,他不是現在就跟我提的,是四年前收受第一筆錢的時候就私下裏找我喝酒把這事說了!”
“然後我給他出的主意,每次他被逼收受的錢物都由我拍照存下來,上麵有年月日期,能證明他不是事後到現在才坦白,而是他一早就不打算跟秦成昌同流合汙!”
衛慎行說完也拿了一個小小的U盤出來遞給了陳力。
陳力接過去就深深的沉思起來。
從工作原則來說,朱子誠和這種做法有問題,他沒有即時向上級機關報告。
但從某些方麵來說,他的責任又能原諒,因為像秦盛昌這麼高級別的官員來說,一個小舉動可能就會帶來生命危險!
而衛慎行給朱子誠出的主意和留下的證據就能證明朱子誠是無罪的!
衛慎行又說道:
“陳省長,我跟老朱認識三十年了,也一起在同一個單位部門工作過,知根知底也知心,所以他放心我!”
“而我在浦西政法委這個工作崗位上,其實是很憋屈的,原則上是分管浦西政法,但公檢法幾大廳直接抹過我跟秦盛昌對接工作了,我就是個有名無實的政法委書記!”
“說實話,按以前的規矩來說,我這個政法委書至少是要兼任省廳廳長的職務,不然就是個虛職。”
衛慎行說著又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以前在常委會上跟秦盛昌提過反對意見,自那以後他就把我完全架空了!”
陳力也算是明白了。
想了想,他才很嚴肅、很認真的對朱子誠說:
“老朱,你放心,別有多大心理負擔,你這個事我馬上就跟領導做個彙報。”
朱子誠卻笑了起來:
“我沒負擔,把它交給陳省長的這一刻起,我就沒負擔了!”
把朱子誠和衛慎行送出辦公室,陳力回到辦公桌後坐著考慮了許久,然後才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這個電話是打給組織部周部長的!
電話通了。
周部長的聲音傳來:
“小陳,有情況了?”
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況,陳力肯定不會給他打電話。
他作為組織部長,對在管幹部的資料信息了解得很透,尤其是像陳力這種組織上特別看重的潛力幹部,他更清楚。
陳力從來就不喜歡工作上做不好、做不下去了就去找上級領導訴苦求援!
所以陳力一給他打電話,他就知道必然是有重大事情彙報!
“是的,周部長。”
陳力低沉沉的說:
“省委朱子誠朱副書記和政法委書記衛慎行今天來跟我私下談話了!”
“朱子誠四年前就開始被秦盛昌逼迫收受了賄賂,他不敢反抗,也更怕被秦盛昌迫害,所以不敢有絲毫的舉動。”
“這四年來他收受的錢財物都記在了本子上,並且讓衛慎行給他作證,由衛慎行每一次拍了照留存,錢財物明細和拍照留存U盤都交給我了!”
“我計算了一下,總數額超過了五千萬!”
周部長沉吟了一陣後才低沉的吩咐陳力:
“好!”
“你把明細拍照發給我,再把U盤留存的內容都發送給我,另外……一切小心!”
“好的,我知道!”
掛了電話後,陳力就把朱子誠和衛慎行給的東西內容發送到了周部長工作郵箱。
然後又深深的沉思起來。
秦盛昌雖然惱怒朱子誠的“背叛”,但依然估計朱子誠隻是常委會沒站他那邊,背底裏那些事估計朱子誠不會吐露出來!
因為朱子誠拿的那些好處坦白出來那也是牢底坐穿的罪!
所以秦盛昌也沒對朱子誠有所行動,但他哪想到朱子誠居然從四年前的第一筆賄賂就做了準備!
陳力到任的第二個月末,王劍平又在浦州市搞了兩個大動作,徹底把治安、黃賭毒黑這一塊的問題掀翻出來!
但凡這些問題基本都會牽扯出保護傘來,因為利益大,又與本職工作相關。
王劍平全部啟用的是他從各地區調來的人手,完全杜絕了內外勾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