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意又翹了兩節課,直到最後一節課才姍姍來遲。
謝卿早就見怪不怪,一個人的課桌無比寬敞,正好將下午夏雅和她一起搬過來的書暫時放在上麵,下課接著收拾。
林之意看著自己桌上堆積如山的書籍瞠目結舌,再看看一旁眨巴著眼睛心虛不已的某人,隻得好脾氣的問:“請問您是不滿意我做您同桌嗎?不滿意的話請扣一。”
前排的李響和張延同時回頭,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上下打量著林之意,李響實在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草,你他爹的吃錯藥了!”
林之意長腿一蹬,與李響的小腿來了個友好的問候,疼的李響吱哇亂叫,立馬求饒:“錯了哥,腳下留情。”
張延聳聳肩,掰著李響腦袋轉了回去:“非禮勿視。”
謝卿搖搖頭:“沒有不滿意。”
林之意雙手輕輕撐在桌子邊緣又問:“那你愣著幹什麼,要我幫您搬嗎?”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謝卿眼疾手快的開始整理書籍。
林之意將座位上的書對齊,兩手托起擺放在謝卿桌麵上,從兜裏掏出一本字帖拋到謝卿前麵:“有人托我還給你的。”,說完脫下校服往座位上擦了擦才勉為其難的坐了下去。
謝卿將字帖捂住,緊張的問道:“你沒看吧?”
林之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沒偷窺別人隱私的癖好。”
謝卿聽到後神情放鬆了下來,側身打開字帖,一旁的林之意涼涼的說了句:“你的隱私沒結果。”
謝卿的臉瞬間垮下來,不想再理會他。
字帖裏是一張新的便簽 ,天藍色的,上麵字跡規整寫了幾個字:“晚上七點半,宛水公園。”
謝卿幾乎是踩著秒表彈射下課的,給她送筆記的夏雅都來不及給她打招呼,隻看到一個背影從後門消失,五分鍾以後才收到謝卿的消息。
卿:“阿雅,急事先閃了。”
阿雅:“……”
卿:“明天有你愛吃的薺菜餃子。”
阿雅:“雙眼冒星星的笑臉圖。”
謝卿關了手機界麵,在宛水公園站點下了公車,一個人順著連廊走到了湖心小亭靜靜地坐著。
時間還停留在晚上七點,謝卿將書包裏的試卷拿出,用小型剪刀將錯題剪下貼在錯題集裏,認真的套公式解題。
直到最後一絲光線隱匿,謝卿才打開手機,上麵顯示晚上七點五十,她緩緩收起本子,背著包走出亭子,一個人在公園口徘徊。
園子裏的人越來越少,路燈昏黃,秋風陣陣吹過路邊的竹林,影影綽綽中帶了絲冷意。
謝卿膽小,聽著竹林發出的沙沙聲心裏莫名害怕,就像小時候看得恐怖片,孤零零的房子,沙沙作響的樹林,還有青麵獠牙的生物,無一不在衝擊著她的感官。
寂靜的環境讓人的聽覺異常靈敏,謝卿在門口看到對麵路邊的幾個黑影在商量著什麼,她嚇得躲到牆後麵。
隻遠遠的聽到一個聲音較為成熟的男人說著:“我們會被罰的。”
“我隻是想……”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她沒聽清,隻聽到最後兩個字:“告別。”
然後無聲無息,四周靜悄悄的,除了蟲鳴還有秋風的呼號,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謝卿壯著膽子走到公園門外,原先的幾個黑影不見了,空曠的路上不見行人,手機上顯示已經八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