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雷聲陣陣,細雨綿綿,烏雲遮天蓋日,在一個偏僻小村落中,傳出一聲女性的尖叫聲。
“老婆,你堅持住!馬上就到接生婆家了,在挺一會兒!”
原來是住在村西頭的老洛家的老婆預產期突然提前,老洛推著一輛小木車,他老婆躺在上麵,身子下墊著厚厚的棉被,身上也披著厚厚的被褥用來擋雨。
這大半夜生孩子,屬實是難倒了老洛,他連衣服都來不及穿,穿著內衣,光著腳,淋著雨就推著他老婆去找接生婆,這接生婆的家也是極其的偏僻,況且正在下雨,老洛連路都分不清。
“要到了,要到了,再堅持一下,就要到了!”老洛用發顫的聲音和老婆說。
他老婆也是痛苦萬分,攤上這鬼天氣,冒著雨,還打著雷,讓她內心不能平複,一路上都在扯破嗓子的喊。
他們經過的地方,有許多戶人家都被驚了起來,都披著蓑,手持蠟燭往門外看,卻不見一人出去幫忙,就在這時,老洛突然腳滑摔倒,恰好前麵又是一個下坡路,車子徑直向下跑去。
老洛抬起頭,眼前一陣暈眩,渾身都站滿了泥巴,腳底板已經磨得血肉模糊,本來雪白的內衣已經變黑,還沾染著血跡,他顧不得自己的傷情,奮力起身去追逐木車,他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像一道風一樣席卷而去,可惜,終究還是慢了。
好在下坡路盡頭的一戶人家起身查看,發現一輛木車正衝向他的家門口,“前麵是什麼東西,大半夜的怎麼有個木車?還正衝我家來!”
他先是一怔,之後看清了車上的人,便擺好架勢要擋下車子,他閉目凝神,雙手往前伸,等到車子近在眼前時,一把把車子停住,才發現車上是一個孕婦,經過這段時間的波折,老洛的老婆也不省人事,老洛看見有人擋下車子,心裏一分神,又差點絆倒,他急忙的接過車把手,“多謝!”道了一聲謝就又急忙的推著車子沒了人影。
雨下的越來越大,老洛一邊流淚一邊推著車子跑,他一開始選的便是平緩的道路,生怕他老婆受驚,可是沒想到竟遇到這些挫折,他心裏自責萬分。
過了些許時間,總算是到達了接生婆家,他急忙的敲門,“咚咚咚!咚咚咚!”並且大聲喊叫,“張婆,快點開門!張婆!有人生孩子!快點開門呀!”老洛帶著哭腔的喊叫,屆時,張婆也開了門,“這大半夜的怎麼了,誰家要生娃呀,你是哪路人士,我怎麼沒見過你呀。”
張婆剛剛起床,頭發還散亂著,加上老洛經過路上的大大小小的波折,臉上已經都是泥土了,張婆完全認不出麵前的男子是誰,稍帶疑惑的詢問起來。“先別問這些了,快點先接生再說吧!”
說完,老洛提開門檻,直接把木車推了進去,張婆也顧不了其他的,看見車上的孕婦,趕緊去找了一間房,“快,你快點把孕婦抱到這間房子裏的床上,趕緊讓孕婦醒過來!千萬不能睡!”
張婆囑咐完便匆忙的去找東西,老洛艱難的抱起他的老婆,用腳踢開房門,把她放到了床上,還在不斷叫著她的名字,“華春,快點醒醒,我們到接生婆家了,你千萬不能再睡了,快點醒醒呀!”老洛一邊在她耳邊說,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臉頰,總算,他老婆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