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喜歡看,我就繼續碼起來(1 / 3)

天空下著瓢潑大雨,屋簷轉角底下放著一個大大的盆裏接滿了雨水,爸爸一把把媽媽扔進水盆裏,頭也不回的出了家門,媽媽跌坐在盆裏哭天喊地。

奶奶在廚房邊抹眼淚邊煮餃子,6歲的二哥跟在奶奶身邊說:“奶奶別忙了,餃子留著你們吃,我不喜歡吃。”(二哥雖然隻有6歲,卻是家裏最聽話懂事的孩子。)

黑黑瘦瘦的薑依心髒兮兮的跟在二哥身後,盯著鍋裏的餃子流口水。

爺爺守在關著的廚房門口,一臉愁容吧嗒吧嗒抽著旱煙。

爸爸急匆匆的從雨中走來,徑直往廚房去,爺爺站起身來擋住門口,爸爸凶狠的和爺爺拉扯著,隻聽到“哢嚓”一聲,爺爺的胳膊扭斷了。

爸爸衝進廚房抱起二哥就要走,奶奶哭著求著說:“出門餃子進門麵,讓軍軍吃幾個餃子好嗎?”

爸爸抱起二哥快速消失在雨裏……

小依心衝到雨裏,被奶奶抱在懷裏哭,她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5年後的一天,爸爸媽媽又在激烈的吵架,爸爸動手打了媽媽,媽媽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爹喊娘:“媽喲,打死人了哦,大短命的誒,你把老子害得好慘哦,我說不跟他的……”

9歲的薑依心站到媽媽麵前,哭著喊著:“爸爸,別打媽媽了,嗚嗚嗚。”12歲的哥哥在堂屋看《傻兒司令》,可能電視聲音太大,聽不到這邊的動靜吧,所以他都沒有過來勸架。

這時候,鄉親從院門前路過,吵架瞬間停止了,爸爸立馬換上笑臉打招呼。媽媽和依心說:“本來給我介紹的是對河那個誰誰誰,路過他們這邊,你大姨那個短命的非要介紹我和他。把老子害這麼慘,她自己倒是早早走了,看不到。”

這天,熟睡的薑依心被父母的吵架聲吵醒來,看到爸爸捂著流血的頭頂罵罵咧咧的出門了,趕緊跑到媽媽身邊,隻見媽媽拿著帶血的鍋鏟傻站在灶台前。

哥哥依舊站在電視機前,嘴裏跟著電視裏唱著“雄起,雄起……”

依心和媽媽送爸爸出遠門,媽媽對她說:“管的他對我是啥樣子,他始終是你爸爸。”依心看著背著編織袋的爸爸離開的背影,用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說了句:“過年早點回來。”並轉身快速往家走去,她不想讓媽媽看到快要流出來的眼淚。因為從小生活在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家庭,她每每期待團圓,又害怕團圓!

孩子們每到周末都會和父母一起去地裏幹活,比如翻地、除草、播種等等。薑依心偶爾也去,但是她不是在大樹下逗蛐蛐,就是在樹上打瞌睡,鄉親看到媽媽和哥哥在地裏忙活,就會說媽媽兩句:“就把她慣起嘛,啥都不會幹,長大了哪個要哦。”這時候的媽媽臉上笑盈盈的回應著,嘴上都會小聲說一句:“我的女兒要你管,該她幹活的時候自己就會幹的。”

媽媽真的很厲害,會養豬,養雞、鴨、鵝,家裏還有貓咪和小狗,媽媽還會耕地犁田,(老家有個別老爺們都不會)。隻要老天爺眷顧,咱們家啥都會豐收,媽媽會賣掉多餘的黃豆、花生、棉花……農作物,家裏的蛋她從不賣,說要給家人加強營養,身體最重要。她是個了不起的農村婦女,農村就是她最好的戰場。偶爾也會和爺爺奶奶或者嬸嬸發生爭執,隻要和嬸嬸吵架,薑依心從不分青紅皂白,就像麵對爸爸時候一樣護著媽媽。慢慢的心直口快的嬸嬸也就和媽媽和睦相處了。如果和爺爺奶奶有什麼不愉快,媽媽總會喝一口酒睡覺了,睡著了聽不見他們說話,也不會導致忍不住還嘴!事後,媽媽隻要煮好吃的,就會讓依心給爺爺奶奶送過去,她說他們生氣,她送過去他們不吃。奶奶媽媽和嬸嬸,他們相處的不是很愉快,但是他們都很善良,隻是不會表達,不懂珍惜。

可是每到割麥子的那個季節,薑依心的十指都在脫皮,很嚴重的那種,指甲蓋後麵經常還有脫完皮留下的小窟窿,鑽心的疼,所以媽媽從來不舍得她幹地裏的農活,她燒火,哥哥做飯的過程中都會先給她吃,然後哥哥帶著自己和媽媽的飯去地裏幫忙了。薑依心也知道媽媽的辛苦,農忙的時候會給幫忙的鄉親們做好飯菜,最多的時候2.3桌人,農村的孩子,別看小小年紀,都是在灶房燒火的時候就和哥哥學會了做一桌好飯。那個隻有5歲就開始自己做早飯的了不起的哥哥。

轉眼插秧的時候到了,哥哥也被爸爸接走了,忘了是什麼原因,今年隻有媽媽自己一個人在稻田裏忙活,前來送飯的薑依心等到媽媽在樹下吃飯的空隙,自己擔起挑子,開始去挑秧苗了,她把挑回來的秧苗學著媽媽的樣子,在稻田裏整齊的插下去,一行一行,忙的汗流浹背也不肯歇著,她在用行動體會媽媽的辛苦!

這一幕被鄉親們看到了,她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沒看出來哦,平時你把她慣的,懶的燒蛇吃的女娃兒,還敢下田插秧,我們兒子都不敢下田,說害怕螞蟥。”媽媽不緊不慢的回到:“我說了的嘛,不管啥事情,到時間,不用教她自然都會做。”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奶奶信佛,經常初一十五要去附近的廟宇吃齋飯,還願什麼的,媽媽不放心駝背的奶奶自己走山路,周末都會叮囑依心跟著,祖孫倆一前一後來到寺廟,奶奶伸手在貼身的衣兜裏掏出卷得緊緊的手帕,慢慢打開來,拿出裏麵的2塊錢,交給負責人,並說了依心的名字,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大家力所能及的香錢,有的多有的少。家裏人的名字奶奶寫了個遍,可是依心一次都沒見到奶奶自己的名字,她來來回回拄著拐杖吃力的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初一十五吃齋念佛,為每一個家人祈福,唯獨不記得自己!

媽媽和奶奶還有幺媽,他們三個都是很善良的女人,但是沒有學會友好的相處,經常會拌嘴,每次奶奶和媽媽吵架的時候,媽媽總是喝兩口白酒倒頭就睡,依心問到:“媽媽,你怎麼不和奶奶理論呢,任由她每次欺負你?”媽媽說:“她是長輩,想說就說我兩句,不要緊,我喝點酒,睡著了聽不到,免得忍不住還嘴。”事後做了可口的飯菜,媽媽還會命令依心給爺爺奶奶送去,說是她送過去怕他們吃的不開心。

隻要幺媽和媽媽發生不愉快,小小的依心可是不依不饒的,她小嘴一張一合,擋在媽媽麵前,把幺媽吵的一愣一愣的,往往直性子的幺媽吵著吵著就笑起來了,也不跟孩子計較。

雖然農村的日子清貧一點,但是家裏的雞蛋鴨蛋鵝蛋可是從來沒有換過錢哦,媽媽說,家裏老人孩子營養一定得跟上!還有那頭村裏幾家人共同買來的大黃牛,輪到依心家那幾天看顧的時候,田間,山坡上都能看到放牛娃薑依心,她甚至把媽媽留給她的肉和白米飯偷偷喂給大黃牛,看起來大黃牛完全不愛吃肉,再次放牛的時候,薑依心拔了幾顆草,挑了比較嫩的草根子嚐了嚐:“呸呸呸,真難吃,這牛好傻,給肉不吃,吃這玩意兒。”

今年好多人穿那種紅色翻領的外套,特別好看,眼看快過年了,媽媽就帶著依心走了20幾裏路,去別的鎮上買回來了。真的好開心!有媽的孩子是塊寶。

可是很快,爸爸回來了。可能是因為太久沒見了,平時五分鍾都坐不住的薑依心,怯怯的窩在背簍裏看電視,耷拉著兩條腿也不敢像平時那樣晃來晃去了,就這幾天的時間,她看懂了電視劇,《傻兒司令》簡直太逗了。日子照舊,前後不到10天,也數不清又吵了多少次了,無計可施的薑依心拉著父母去民政局,讓他倆離婚別過了!

新學期開始了,這次爸爸和媽媽一起外出務工了,13歲的薑依心平時住校,每個周末回來,第一時間都是衝進廚房,一定有奶奶給留的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

要說最能勾起90年代男孩子們回憶的東西,除了與同桌一起玩的‘打卡片’和‘滾彈珠’,還有偷偷摸摸才能去玩的街機。

這天,咱們13歲的男主人公顧雲成正在遊戲機前玩的不亦樂乎,隨著一聲“KO”他猛地一回頭,看到媽媽雙手背後靜靜的看著自己,嚇得他拔腿就跑……鏡頭一轉,就看到飛毛腿顧雲成在學校足球場上揮汗如雨,隻見他一個大腳怒射對方球門,沒等守門員做出反應直接進球了。

700多公裏外上初一的薑依心今天打乒乓球又輸了,她把座位上一堆要洗的校服(乒乓球輸家給贏家洗校服,薑依馨又菜又愛玩)抱回宿舍,放進大盆裏,轉身又在走廊和男同學玩起了玻璃彈珠。

晚飯後,顧爸爸顧媽媽去小區散步了,顧雲成領著7歲的顧雲露開始謔謔廚房,他們翻到了雞蛋和土豆,好吃的妹妹盯梢,貪玩的哥哥忙著煎雞蛋,炸土豆,那時候的童年開心就是這麼簡單。

周末放假回家的薑依心,遠遠看到彎腰駝背的奶奶站在堰塘邊等她,她飛跑過去拉起奶奶的手,有說有笑的回到家裏,呼嚕呼嚕像個小豬一樣吃完奶奶給她煮的一大碗麵條。吵吵鬧鬧一輩子的爸爸媽媽去外邊打工了,隻有奶奶偶爾會去學校看看住校的薑依心,她翻開衣角,從最裏麵取出一個紅色塑料袋,再打開包裹著一把零錢的灰色手絹,手絹一角繡著梔子花。從裏麵數一塔零錢遞給依馨,整整20元。

無憂無慮的童年總是美好的,也是短暫的。

99年的一個周末,薑依心輾轉接到媽媽的電話,電話裏,媽媽說,爸爸不打算給她付學費了,因為掙錢很難,爸爸覺得女孩子遲早要嫁人,上那麼多學沒有用……最後媽媽說了一句:“他不給錢我也沒辦法啊。”從小時候哭著抱住媽媽不被打,到拉著爸爸媽媽讓他們去離婚,薑依心很明白毫無主見的媽媽,14歲的她沉默的掛斷了電話。

星期一早上,天剛蒙蒙亮,學校大門6點開,嬸嬸幫著薑依心去學校拿東西,她們先去了宿舍,再去了教室,帶走了所有能帶走的私人物品,全都裝進書桌一起帶走了!剛出校園大門,遇到了騎車上學的班長萍萍,她很喜歡這個女生,她想這個點能見到,應該就是緣分吧!簡單的說了句自己不想上學了,轉身往家走了。小小年紀還不懂得這種同窗又分離的難過,回家的路上,嬸嬸一直在哭,遇到人就說,她爸媽不讓她上學了,好可惜啊,多乖的女娃,薑依心跟在嬸嬸身後,她沒有哭,沒有說話,沒有人教她應該成為一個怎樣的人,但她隻希望家庭成員之間可以和睦相處。

薑依心退學不久,媽媽也從外地回來了。薑依心除了陪奶奶去廟會,周末就和往常一樣,看孩子。村裏大人們忙著幹活,把小的都丟給薑依馨照看,隻是現在她不用一邊寫作業一邊看孩子了。

門前的院子被哥哥用月季花和指甲花圈起來了,中間還擺了幾盆“落地生根”(到現在也不知道那種綠植的書名,隻知道它繁殖很快,隻要有挨到土壤的部分就會生根發芽,哥哥叫它落地生根)她最喜歡裏麵的那株梔子花,梔子花的花朵是白色的,特別是有風吹過的時候,那花香沁人心脾。她也摘指甲花給孩子們塗指甲,也會帶著他們在院子前後捉迷藏,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樣子,這個從不想明天的樣子也不知道隨了誰。

周內孩子們上學去了,薑依心上山爬樹,下河摸魚,像個土匪。上山的時候,她會幫老年人撿幹柴,背背簍。閑著也會給大家幫忙圍柵欄,編竹筐。滿手都是竹條拉的口子也不覺得疼,下河的時候她會幫他們挑水淘紅苕。(因為留在家鄉的基本都是老人,真正體會到了助人為樂熱血沸騰的快感)還會把抓到的魚分給別人,那時候的魚湯,隻放點鹽都很鮮美(長大後再沒有喝到那麼好喝的魚湯了)親戚看到薑依心沒上學了,勸媽媽讓薑依心學一門手藝,他們家的姐姐可以帶著薑依心學習。爸爸聽說了,著急忙慌的回老家,給薑依心改了出生日期,辦到了身份證,把薑依心帶到他身邊了。

15歲的薑依心縣城都沒有去過,也有同學邀約過,她經常都是一句話,沒啥要買的,也沒有能出售的,就不去了。

第一次出遠門,汽車,火車,三輪車……路上折騰了兩天,等到爸爸和哥哥的出租屋坐下,整個房頂都在轉圈,暈暈乎乎到了第三天早上,爸爸把薑依心帶到一個早餐店,他告訴她,這是當地的特色小吃,讓薑依心在這裏吃完早飯就在店裏幫忙,以後就和他們學做小吃。因為舟車勞頓的原因,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老板娘看出來薑依心不舒服,下午早早帶她回去小作坊了。

就這樣,薑依心開始了她管吃管住的打工生涯。

那天下午爸爸來接她了,薑依心開心的朝爸爸跑過去,爸爸平淡的說,我給你請好假了,一會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這是第一個影響她一生的人)

來到一家住戶門前,爸爸說,你去敲門吧,門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孕婦,微笑著問你找誰,薑依心愣愣的不說話,這個時候爸爸來到門口了。“哦,是妹妹過來了。”“你是二姐?”

薑依心想起來幾年前在自己家裏見過一次。那時候她是二表哥(姑姑的小兒子)的女朋友。現在是表嫂,她覺得叫二姐更親切,從那以後一直就沒有再改口了。

軍人是有著嚴格的組織紀律約束,接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隨時都要準備著上戰場,為國捐軀的。軍人堅毅,堅強,冷峻,勇武,有力量,能夠扛槍打仗,能夠衝鋒陷陣的男人。在人們的潛意識裏,軍人代表著最有男人味兒的英雄形象,也是大家心目最富有犧牲精神,最值得敬佩的男人。

雄赳赳,氣昂昂,昂首闊步向前走。這是多少熱血男兒的心中夢想!每個男生都有一個軍人夢,顧雲成也不例外,今年他們家全力以赴忙著讓他入伍當兵,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是通關了。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不論是部隊的顧雲成還是初入社會的薑依心,他們忙碌緊張的投入到新的環境下,大腦程序化的接收著新的東西,被推著往前走。

薑依心16歲生日到了,老板娘帶著她去逛街,薑依心給自己買了一條長褲,晚上,她開心的去找哥哥和爸爸。爸爸看到薑依心穿的新褲子,嘴裏罵罵咧咧的說她亂花錢了,激動的時候還打了她一巴掌。自從出來打工,爸爸每個月到期就把所有工資領走了,他說管吃管住,又不用花錢,有一次,薑依心因為沒錢買衛生巾,和老板娘溝通以後,上個月才不再讓爸爸代領工資了。這是她第一次花錢,她很委屈,也很倔強,第二天就向老板娘申請了辭職。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爸爸和哥哥租的房子不大,根本沒有自己落腳的地方。來到這陌生的城市,除了見二姐的時候最開心,也就是哥哥發工資的時候,會帶著薑依心去商店買一些好吃的零食。但是他不敢不聽爸爸的話,我們一直都怕這個強勢的爸爸。走著走著,碰到了爸爸的房東夫婦,叔叔阿姨說知道一個火鍋店招服務員,管吃管住,於是,在房東叔叔阿姨的幫助下,薑依心慢慢適應了這個城市的語言和生活。

這個冬天有些冷,媽媽也從老家過來這邊了,薑依心在火鍋店拿到第一個月的工資,她去街上給父母和哥哥買了過冬的衣服和鞋子,還給媽媽買了洗臉盆和電熱水壺。今天晚上9點過下班,她步行去他們的住處(坐車要3元)2公裏多路,到的時候他們全都睡著了,她放下東西往宿舍走的時候,房東家的兒子,一個幹淨帥氣的大哥哥,他說我正好要去那邊,順道帶你過去(他是開三輪出租的)

這個城市濕氣大,四季溫差和老家很像,比老家更好的就是夏天蚊蟲都很少。老家有那種很小很小的蟲,一個不注意,腿上就密密麻麻的一片,咬人又疼又癢。

城市的夜晚也不安靜,那天從火鍋店出來,看到爸爸騎著自行車,說是她第二天休息,接她回去住。薑依心開心的坐在後座上,每到上坡路段她都會輕輕跳下來,飛跑著到平路再跳上自行車後座。第二天一醒來,媽媽和她說,我們今天包餃子請房東家的大哥哥來吃,她說好呀好呀,那個大哥哥經常順路都會捎帶她一段。媽媽又說:“你去洗洗臉,梳梳頭,稍微收拾整齊點,一會兒和他多說說話。”薑依心反應很快,問道:“你們是打算把我嫁給他嗎?”媽媽回答:“你爸爸和他父母都說好了。”“那他是什麼意見呢??”薑依心問道。“他還沒回話。”媽媽說。薑依心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她想,那個大哥哥看起來很陽光很溫柔,應該不會像爸爸對媽媽那樣吧,難道自己的人生就這樣了嗎?餃子包好了,等了很久,那個大哥哥過來了,他說他馬上30了,依心妹妹還是個小孩子,以後的人生還有大把可能,不應該在這個年紀稀裏糊塗被安排,他不同意父母的意見。第一次,有一種指路明燈的感覺,薑依心更加感激他了,她心裏默默的許願:祝你找到一個特別好的嫂子,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