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卻是在蝴蝶飛動的間隙，我尋了個大家都還沒緩過神的時候，偷偷溜了出來。
一眨眼，聲色犬馬皆為安息。
這夜色竟還有些涼。
也不知此地是南方還是北方，夜色涼的如此認真。
怕是我衣服單薄，度不了這夏夜寒涼。
2.
似有遠處的更子傳來，但也可能是我聽錯了。
真不知是怎麼了，總有些沒頭腦的樣子。
拐過一條偏街，竟好像看到了有人還在賣著竹筒水。
夜色如此涼，竟還有人需要竹筒水來避暑？
真是不懂古人的喜好，也不懂這是哪朝哪代的雅興。
3.
看著夜色正好，忍不住來一筒。
但想想終究沒錢，還是忍住走了。
想起剛剛的蝴蝶，心中也像是開起繁花一片。
入夜了，隻是不是所有人都在夢中。
總有人走不出去，所以也懶得去計較來時的路。
4.
我忘了看那月亮。
一抬頭，竟沒有找到。
你說，這平川一樣的房舍，在多少個滄海桑田之後，竟會變成一棟又一棟的摩天大樓。
可是誰人又曾真的見過呢？
這怕不是比剛剛的蝴蝶更加迷離。
5.
終於在吐息變白之前，趕著回到了飯館裏。
大家果然都熟睡了，一聲一聲的鼾都成了浪。
我卻有些睡不著，轉頭想著在天上數星星。
可星星也有些沉默，不願與我交換關於蝴蝶的想法。
6.
那日之後，我再沒去過那樣的瓦舍勾欄處。
也許，很多記憶都被塵封了，古代讓一切回想都變得不一樣了。
7.
近日，飯館的生意依舊照舊。
不鹹不淡，不冷不熱，不痛不癢。
日子也就這樣過著。
我曾期待我室友中的一人，能不能提及一個掙錢賺外快的好法子。
隻是他們終究都沒吭聲。
於是，在某個午後，我再次打開了那些紙。
想著那些蝴蝶，這天的陽光也沒有那麼溫暖。
隻是，筆依然滴不出墨來。
紙張依然泛黃，但卻幹淨利落。
8.
近來，我端盤子的技藝倒是有所長進。
雖說從沒挨過罵，但總覺得老板看我的眼神裏都多了三分和氣。
許是我看錯了吧。
那夜的燭光或許太耀眼，晃的我多日眼裏都帶點什麼。
自己也說不清楚，還是同他們一樣老實本分些的好。
9.
本以為日子就這樣過了。
但或許無巧不成書，現實真就跟說書先生的快板裏打出的江湖一樣離奇又耐人尋味。
我敢確定，那天我的眼睛裏絕沒有被燭光所沾染。
可就是這麼突兀的，我卻看到了那夜那燭光下的那個姑娘。
她沒有蝴蝶，卻比蝴蝶更讓人知道。
10.
我的室友在為她殷勤著。
我卻在旁邊時不時地打量她，像是那晚一樣。
她大概沒有認出我，畢竟那晚的光太耀蝶太盛夜又太黑，她看不到我是肯定的。
隻是我卻看不懂她。
她大概沒有注意到我在打量她，又或許注意到了，是我不太懂。
從某個側麵看，我覺得她的腰條也不在那位蝴蝶飛來的姑娘之下。
隻是，她的嗓音卻是更讓人聽聞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