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隻能再次燃燒了符籙,將銀砂、燎原和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金玉田給籠罩住。

“主人,他過來了!過來了!”

燎原嚇得大叫。

江妄淵一步步朝他們這邊走來,每走一步,就有數之不清的風刃密密麻麻地轟擊在結界上。

結界顫抖,頃刻碎裂。

楚黎手中的符籙不要錢似的不斷燃燒,但每次結界都隻能撐個五六秒。

麻的,這個江妄淵果然天然克她!

金玉田嚇得抖如糠篩,目光嚇得四處亂瞟。

“喂喂喂,你們看,那三個女人不見了!”

清碧她們三個之前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昏死過去。

現在卻消失不見,隻能是有人趁亂把她們帶走了。

“完了,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裏了!”金玉田嚇得吱哇亂叫,“可憐我光棍了十八年,難道還要以處男之身赴死嗎?”

楚黎嘴角一陣抽搐。

難道真的要傳送回棲梧山嗎?

那豈不是要前功盡棄?

“小丫頭,他停了!”銀砂掃視一圈,“風刃也暫停了!”

金玉田瞪大了眼睛,“楚姑娘,你的狗,你的狗急的都會說話了!”

銀砂:要不是在緊急關頭,我真特麼想咬死你!

半空中的所有風刃都停留在原地,就好像被誰按下了暫停鍵一般。

而江妄淵站在她剛剛倒下的碎石堆前,身前是她剛才被震出的血漬。

那斑駁的血跡似乎刺激到了江妄淵,雙手痛苦地捂住頭。

周身縈繞的氣流卻在緩緩褪去。

楚黎有些詫異,那是她受傷時噴出的血。

這樣的血並沒有歸元寶血的作用,對江妄淵來說,應該是沒效果的。

為什麼還能讓他停下來。

但無論如何,現在江妄淵似乎沒那麼狂暴了。

楚黎試探著走出結界,血玉刃劃破手腕,一步步靠近江妄淵。

江妄淵仍舊滿目痛苦,雙眸充血,額頭布滿冷汗。

楚黎抓住時機,將帶血的手腕貼到了江妄淵的嘴上。

淡金色的血液順著他微張的唇流入他的口中。

酒香彌漫,腦海中混沌的海水好像被瞬間蒸發,思緒都變得清晰起來。

下一刻,渾身的力氣都抽身而去,滿是血絲的雙眼控製不住的閉合,瞳孔渙散,昏了過去。

楚黎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對金玉田使了個眼色。

“還不快來扶住他。”

金玉田哭喪著一張臉,“他不會突然醒過來,把我們都殺了吧?要不丟這兒?”

楚黎白了他一眼。

“他現在是個隨時都是暴走的殺戮機器,放在身邊我還能安撫他,若是就這麼扔在這兒,待會他再次發狂,怕是會將咱們連同整個秘境一起屠了!”

金玉田眼睛一瞪,立刻走上來扶住了他。

銀沙也將剛才被他丟在一旁的法器一一叼在嘴裏,跟著楚黎走出了城主府。

天色昏暗,夜晚馬上就要來臨。

楚黎皺眉:“這裏的白天太短了,我們必須在天徹底黑之前找到棲身的地方。”

“你們看,那不是早晨遇到的老婆婆嗎?”金玉田麵上一喜,“我們去找她收留我們吧!”

“老婆婆!老婆婆!”

金玉田喊了幾聲,前方獨自往前行走的老婆婆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並沒有理會他們。

“老婆婆——!老……”

楚黎打斷金玉田,“不對勁,收斂氣息,我們跟上去。”

幾人收斂氣息,跟上老婆婆,她一路慢悠悠地走著。

在天光尚未完全暗下來時,走進了自己的房子裏。

她轉過身,對著大門釋放結界。

金玉田:“她這是怎麼了,我們就站在她的院子裏,她怎麼看不到我們?”

楚黎抬手抵唇,對著老婆婆的屋內抬了抬下巴。

幾人一狼頓時會意,收斂氣息,在老婆婆封印大門的前一刻,踏進了她的房間內。

老婆婆將大門封印,緩緩地轉過身,一言不發地看著前方。

但下一刻,楚黎他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