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完最後一塊稻田地的肥,看著綠油油的稻苗,年景好的話饑荒能還的差不多了。連著三年絕收,外債欠了幾十萬,就算內心強大的我也幾近崩潰。
“騎上我心愛的電三輪…”收拾好心情,騎著電三輪哼著小曲迎著日落的餘暉,這也是一天最開心的時候,回家可以吃上老婆最拿手的花卷、煎雞蛋。
額,除了這兩拿手的別的她好像也不會做。
我叫於冰家住通城,老婆叫劉香香家住安城,兩地相隔一百五十公裏。七年前香香把我娶進門,對,你們沒猜錯,就是把我娶進門,丈母娘兩個女兒,老大嫁到外地,嶽父過世的早,香香怕自己也嫁到外地母親沒人照顧,不想嫁的太遠,最好能找個上門的……而我……正合適…。
我大學畢業也沒找到工作,整天在家無所事事,東家進西家出,拍小媳婦屁股啥的都沒少幹。因此得名“屁股狂魔”。在我們村不說人人喊打也差不多少了。隻要我一出門,大姑娘小媳婦啥的就跟見了瘟神似的,呼喊著,快跑啊,“屁股狂魔”來了…
我媽過世的早,也沒人管教我,所以就養成了我現在的性格。我爸一看這樣下去這孩子不完犢子了嗎,得找點事幹啊,正好安城有親戚,我爸和親戚說了我的現狀,親戚是我遠房表姑父,我表姑父也幹脆,和我爸說讓他來吧,我給他包點地種,種兩年地讓他鍛煉鍛煉,體驗體驗生活,知道生活不易,過幾年就能收心了。我爸一想也是,也沒啥別的啥好辦法了,就這樣倆人就決定了我以後要走的路。
我和香香是自由戀愛,結婚七年平平淡淡,生一兒一女,女兒七歲,兒子四歲,也算幸福,除了窮……。
我騎著小三輪一進院,一聲大喊“老婆我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唄,喊那麼大聲幹什麼”說著香香從屋裏出來“洗洗手吃飯了”
哦,我應了一聲,順口問了句啥夥食啊?
“花卷,煎雞蛋”
額…我就多餘問
剛擦完手,一道小黑影抱住我大腿,“芭芭,我要七雪糕、外麵是鳥克利的那種”話落,隻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仰著小臉,冒著大鼻涕泡一臉期待地望著我。
“你爸剛回來別煩他,累一天了飯還沒吃呢買什麼雪糕,天都快黑了,聽話,明天媽媽帶你去買”說著香香一把將小男孩抱起來往裏屋走,邊走邊和我說,不能這麼慣著他們,趕緊進屋吃飯。
小男孩是我兒子,叫心兒。正趴在他媽媽的肩膀上眼淚汪汪的看著我,我心下一軟,對著香香說你們先吃,我去給孩子買,騎電車也用不多大功夫,一會就回來了,說著就往外走,順便衝屋裏喊一聲“可兒,你想吃啥爸一起給你買回來”。“酸奶”屋裏傳來歡快聲音,我女兒叫可兒,說著就從屋裏跑出來了,爸爸你真好。
爸爸,我就在大門口等你,等你回來咱們一起吃飯,說著仰著小臉看著她媽媽,香香無奈“好吧,你們太能折騰人,你爸回來你們不能在鬧騰了聽到沒,說著刮了刮可兒的鼻子,一臉寵溺”抱著心兒領著可兒三人就往大門口走去
很快我就到了商店,我一開門老板娘就扭著屁股向我走來,笑著對我說買點啥啊?
“雪糕、酸奶,雪糕要巧克力的”說著還不忘瞄了眼老板娘屁股,心想,這麼圓的屁股放在以前說啥也得拍兩下,還有個綽號叫“屁股狂魔”呢,我驕傲了嗎。該買的零食買完往車上一放,上了車火急火燎的就往回走,還真有點餓了,心裏想著不由得又給車加了加速,老遠就看見他們娘三正站在大門口,看見可兒正衝我揮舞著小手
我剛要揮手,一輛掛車斜著衝了出來,刺耳的鳴笛聲突然響起,緊接著一聲酸牙的刹車聲傳來,吱嘎…嘎…車胎碾壓著路麵瞬間冒出一股黑煙,車尾橫移,猶如神龍擺尾,車頭和車尾成不規則形狀橫著向前推去,我瞪大了雙眼,大腦一片空白,這不完犢子了嗎
轟…一聲巨響,電瓶車翻滾,瞬間四分五裂,我被撞起三米多高,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連帶著在空中翻滾三四圈“嘭”落在了地上,我費勁地扭過腦袋,沉重的雙睛向遠處三個人影瞄去,帶著不舍與不甘緩緩閉上了雙眼
與此同時,遠處,可兒的手停在了半空,香香目光呆滯,臉上笑容僵住,世界靜止,心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指著遠處車禍現場,“麻麻,芭芭真厲害”
“剛才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