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安德低著頭盯著自己捧著的牛奶瓶子,不說話。
但伏地魔直接伸手把澤安德的臉扳了起來,強迫他和自己對視。
“聽著,澤安德。”伏地魔說,“你幾乎隻在自己直接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敢主動傷害那些你並不討厭的人。但間接威脅也是一種威脅。你得在事情真正發生之前就做好準備——更全麵的準備。”
“……哦。”澤安德依舊不太樂意和伏地魔對視。
伏地魔歎了口氣,鬆開了澤安德。
“澤安德,你可以不必急於改變自己。但你要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並不總是能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伏地魔說,“剛剛那個狼人的話你也聽見了,鳳凰社很快就要重組了。戰爭一觸即發。如果你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我又怎麼敢安心把你放在霍格沃茲裏,放在遠離我的地方呢?”
“情況這麼緊急了嗎?”澤安德不由得問。
伏地魔又深深地看了澤安德一眼。
“如果那個狼人是鳳凰社派出的臥底,”伏地魔平靜地說,“那鄧布利多就已經在開始他的戰爭籌措計劃了。”
澤安德又開始不說話了。
“澤安德,你在霍格沃茲交了些朋友,對吧?”伏地魔突然換了個話題,“我記得你和哈利·波特的關係很不錯。”
“是的。”澤安德停頓了下,然後古怪地問,“爸,你是打算……”
“你肯定不想離開你那些朋友們。你想留在霍格沃茲,是不是?”伏地魔輕柔地問。
澤安德謹慎地,注視著伏地魔,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不喜歡食死徒的氛圍,澤安德。”伏地魔說,“那,你接不接受臥底到鄧布利多那邊去呢,澤安德?”
澤安德心神俱震。
“我去臥底?”澤安德忍不住說,“可是鄧布利多怎麼會相信我呢?”
“情緒別那麼激動,澤安德。”伏地魔平和地反問,“為什麼不會呢?”
“我們長得這麼像……”澤安德指了指自己的臉,“而且,你不是已經和鄧布利多說過我和你的關係了嗎?”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伏地魔笑道,“我也很清楚鄧布利多是個什麼人。雖然在我那個時候喜歡揪著我的毛病挑刺,但現在他老了。老頭子總喜歡感時傷懷,後悔自己年輕時做出的決定,會天真地相信每個人都能變好。”
澤安德有一點想吐槽年齡的問題。但他覺得對著伏地魔現在的這張臉沒法提這個年齡的問題。
“尤其是,你是個孩子,澤安德。”伏地魔血紅色的雙眸裏閃過一絲微妙的光,他冷笑著說,“鄧布利多會縱容你身上已經展現出來的那些已經被他認為有問題的地方,並且寄希望於他能夠把你教好。他明知你我存在關係……這更好不過了。他就永遠會認為是我的問題,而不是你的。”
講到這兒,伏地魔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些許,“而鄧布利多他又是如此的自大和專權——隻要是他相信的人,即使疑點再多證據再多,他也能硬生生地把人保下來。而他不相信的人,他也不會在符合他想法的事情‘塵埃落定’後再考慮到有冤枉的可能。”
“我不一定能夠勝任臥底的身份……”澤安德勉強地說。
“哈哈哈,澤安德,別擔心,你隻需要做一件事。”伏地魔帶著笑意盯住澤安德,“看起來像是個好人,在關鍵選擇上表現掙紮,然後透露出你對霍格沃茲的留戀,讓鄧布利多看到‘拯救你’的可能。鄧布利多自然會相信你的。他甚至會為了讓你……怎麼說來著?哦,對,為了讓你徹底堅定地站在光明正義的地方,而不吝嗇把機密告訴你。”
澤安德突然感覺有點發冷。
“而鳳凰社的其他人,你就更不用擔心了。”伏地魔笑著說,“他們都是鄧布利多的心腹鐵杆。隻要鄧布利多決定相信你,那他們都會相信鄧布利多的決定是有原因的。”
澤安德沒有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