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安德自然不可能說出真相。
但他真的很想找人說點什麼。
“……小天狼星,按照你的想法,如果你的朋友瞞了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會怎麼做?”澤安德坐在躺椅上,問道。
“那要看是什麼事情。重要的事情又沒那麼多,你覺得重要的事情在別人眼裏不一定重要。”小天狼星揚起了眉毛,“能被我認為足夠破壞感情的事情可沒那麼多。”
澤安德沉默不語。
小天狼星望著沒有月亮的天空,突然笑道:“難道你也是狼人?”
“怎麼可能。”澤安德說。
小天狼星在滿月的晚上可是見過澤安德的啊。
但澤安德知道小天狼星隻是現在想起了盧平。
“我有個朋友,他是個狼人。”小天狼星自顧自地說,“他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因為他覺得如果讓人知道他是狼人,他就會失去所有朋友。但這是錯誤的。我和詹姆和他做朋友是因為他是個值得交的朋友,而不是因為他不是狼人。在發現他是狼人後,我們盡自己的能力幫助他,減輕他的痛苦。如果理解不了這種隱瞞,還當什麼朋友。”
“而你。”小天狼星枕著自己的手,平靜地說,“你難道認為你的朋友是因為你沒有隱瞞自己的情況才和你做朋友的嗎?”
“這不一樣。”澤安德說,“我隱瞞的……是更加原則性的事情。”
“原則性的事情?”小天狼星轉過頭,奇異地看了眼澤安德,“怎麼,你殺人了?”
澤安德瞬間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他繃緊了神經,默默攥緊了魔杖,開始思考襲擊一個親曆巫師戰爭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是否具有可行性。偷襲會比正麵襲擊更合適的多。
“你有十四歲了嗎?還原則性的事情……”小天狼星哼笑一聲,“如果你真有原則性的問題,那一定是你父母的問題而不是你的。”
偷襲必須要一擊擊倒。如果小天狼星反擊,那動靜一定會大到離譜。澤安德思考著。上次偷襲羅恩是成功的,但麵對教授,應該加大魔力輸出。
小天狼星毫無所覺地繼續說:“如果你的意思是你的父母或者其他親屬是黑巫師,或者,是個食死徒?窮凶極惡,殺人如麻的那種?”
澤安德開始考慮偷襲之後的處理方法了。教授和學生不一樣,如果小天狼星出現任何記憶缺損,一定會引起鄧布利多的注意。澤安德的遺忘咒沒有那麼精通,而小天狼星作為鳳凰社成員,對於大腦封閉術或許也有研究,對記憶魔法可能有抗性……
“那也不關你的事情。”小天狼星不在意地躺了回去,“你在意這個幹什麼啊。”
澤安德突然感覺自己大腦短暫跳閘了。
銀色的守護神從澤安德的左手上起飛,然後蹦躂到了他的肩膀上。
“這難道不需要在意嗎?”澤安德下意識反問道。
“澤安德,巫師界又不大。”小天狼星說,“每個純血和混血可能都沾親帶故。麻瓜出身也一樣,因為非常多的麻瓜出身其實是啞炮的後代。這種情況,誰沒有個該在阿茲卡班關到死的親戚?魔法界是不會有人在意這個的,他們連外國人都很少介意。”
澤安德完全並沒有被這種話語安慰到。
“如果排除遠親,是你關係很近的人……”小天狼星的聲音低了下來,然後發出一聲嗤笑,對著他自己的家庭,“我的父母,真該讓你見見。折磨麻瓜,砍家養小精靈的頭,全是家族傳統,一個不落地遵守,都該進阿茲卡班。但是他們有錢,有在魔法部任職的兄弟姐妹,所以沒有人會把他們關進去。”
澤安德又沉默了。
小天狼星在拿出他自己的傷口展示給澤安德看。而澤安德一向對於這種舉動無所適從。
“唯一重要的事情是你自己的選擇。”小天狼星的表情柔軟了一些,“我反抗我的父母,我進了格蘭芬多而不像他們期望的那樣做個斯萊特林。然後在格蘭芬多裏交到了我最好的朋友。而他也從未因為我的家世,對我抱有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