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生一行人乘著大船向西,再向南,雖然是逆水而行,好在有江離子的鬼魂出力,不用雇傭船工和纖夫。
遇到水關,則直接打殺過去,令狐野和吳乘風樂此不疲。
大船上物資頗豐,幾人吃吃喝喝,觀覽沿岸風景,十分快活。
這日即將到達豐都,令狐野和江離子做了一桌子菜,眾人在船艙中飲酒聊天,期間江離子將豐都鬼城的來曆大概說了說。
豐都,地處荊湘、巴蜀、夢國三地相交之地。
豐都縣城就在長江北岸,舉世聞名的鬼城,就在縣城背後的名山之上。
名山古稱平都山,北宋蘇軾來登山寫下“平都天下古名山”的詩句,自此平都山改名名山。
山上鬼城,乃漢朝修者陰長生、王方平姓氏連讀的訛傳,後世附會為陰司之王,多修陰司建築,漸漸成了鬼城。
如今坐鎮鬼城者,便是巫氏一門的神巫,巫念星。
巫氏,上古之巫族後裔,與夢國鹹氏、彭氏皆為靈山十巫之後。
靈山便是巫山,巫族自古生活在巫山、巫溪一帶,保留著最原始的巫術和最純粹的信奉。
上古時代,有“巫彭作醫,巫鹹作筮”之說,此後數代,巫族漸漸凋零,散落各地。
留在巫山、巫溪的巫族人,以巫為姓。
巫鹹後人以鹹為姓,巫彭後人以彭為姓。
此為當今巫族三大姓氏。
炎朝建立前,鹹氏、彭氏、蚩氏、黎氏於古夜郎國之地建立夢國。
炎朝建立後,朝廷保留夢國,對巫氏也多加安撫。
炎朝末年,巫教信奉大盛,三門與其多生事端,炎滅雲興時,巫氏不服龍氏,儒道佛三門聯合圍攻巫溪,巫氏元氣大傷,隻能投降。
雲朝建立後,朝廷遷巫氏一門於豐都名山之上。
風長生聽了江離子的敘述,有些疑惑道:“朝廷和三門為何沒有誅殺巫氏?”
江離子道:
“巫教信奉自太古而生,自從伏羲畫卦之後,始有玄門修行之術,春秋時玄門分諸子百家,方有敬天法祖,道法自然等說,不過是古玄門宗法的枝葉。
巫教在民間,尤其是山野之地、蠻夷之族根深蒂固,這巴蜀荊湘交界地帶更是其中最甚者。
千年以來,朝廷對其多行羈縻之策,所以讓巫氏坐鎮鬼城。
一來安定地方,二來防範夢國,三來將巫氏南遷,困在鬼城,更顯恐怖神秘,以杜絕巫教信奉擴大。”
風長生聽了,不置可否。
韓鬆問道:“那巫氏為什麼不逃入夢國?”
江離子道;“凡事講究個名正言順,巫氏乃是巫族之正統,如何能逃入夢國,屈居鹹氏和彭氏之下。”
吳乘風聽江離子貶低彭氏,想起彭月兒,便一臉戲謔道:“你們別聽老江吹牛,那鬼城神巫,巫氏大祭司,乃是他的夢中情人,所以才把巫氏捧道天上去,還什麼太古時代,太古時代人妖不分,信奉個錘子!老江純粹是見色起意,愛屋及烏。”
江離子聽了也不生氣,反而一臉向往道:“你們是沒見過巫念星,見過之後,才知什麼叫仙女。”
令狐野不屑道:“四十多歲的女人,能有什麼看頭?你看胡緋緋,還不到四十,已經人老珠黃,風韻全無。”
胡緋緋一聽,翻了一個白眼道:“你個又醜又瞎的野人,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