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郎四人清點裝備。
四人四把長劍,兩把勁弩,五十支弩箭,一把火龍槍,一把彈弓,若幹狼哨火矢,若幹火藥礦油,當然還有一袋酒。
離開沙地時輕裝簡行,隻留了一袋酒,蕭玉郎將酒葫蘆灌滿酒,掛在腰上,接著拿起酒袋喝了幾大口。
石長生昏迷初醒,喝粥最好,隻是這幾日忙於逃命,自然無處尋糧造飯,好在有些麵食幹糧,石長生拿出饃餅咬下一小口,喝口水泡軟了再細嚼咽下,吃了一會,感覺體力恢複不少。
蕭玉郎對石長生道:“感覺怎麼樣?”
石長生道:“吃過東西已經好多了。”
蕭玉郎道:“起身。”
石長生放下水食站起身。
蕭玉郎道:“拔劍。”
石長生拔出長劍,運起聖光劍,劍生微光,接著微光漸亮,轉眼變成熾白色,進而又變成青色。
石長生維持著劍光,看起來很是輕鬆,突然他腦中巨痛,如雷擊針刺,靈氣陡然消散,長劍離手,身體癱軟倒地。
蕭玉郎趕忙過來攙扶,讓他背靠草料坐下。
鐵百裏道:“是那個女人布的局嗎?”
蕭玉郎道:“應當不是。”接著對他石長生道:“你靜心調息,我進你靈海探查一下。”接著盤腿而坐,眉心玉色靈氣幻出,進入石長生眉心。
片刻探查完畢,蕭玉郎收功起身。
鐵雲山道:“怎麼樣蕭先生,看到什麼沒?”
蕭玉郎道:“如我所料。之前看長生的靈海,神珠玄妙,靈氣充盈,卻沒有靈犀牽引控製,不能盡為他自身所用,那黑色靈氣可以平息克製,卻明滅不定,剛才那女子應該是用巫術布局平衡,將黑色靈氣壓製收束在神珠周圍,與神珠釋放的靈氣抵消,所以長生才能醒來。但長生若要動用靈氣,少量慢出還好,若動用的多了急了,平衡就會打破,那女子布的局就會斬斷靈氣流動,不讓其進入四肢百脈的。”
鐵百裏道:“這可如何是好,馬上就要行動,長生若不能自保,那跟昏迷也好不到哪去。”
蕭玉郎道:“微弱靈氣還可以用出,普通狄兵武士倒傷不了他,就是聖光劍的劍芒怕是用不出了,不如一會行動時,讓他偷幾匹馬往南去,雲州距此三百裏,明晨就該到了,到了雲州找客棧等咱們,二位看這樣安排如何。”
這時石長生坐了一會頭疼緩解,站起身來道:“我沒事,就跟你們一起去吧!”
鐵百裏道:“不用說了,你用不出靈氣,幾十個蠻兵也對付不了,去了也是礙手礙腳。我們行動時弄些大動靜,你趁機往南跑,把馬圈的馬驚跑,你帶三匹馬,多了顯眼,少了腳力不濟。”
石長生不再堅持。
於是眾人分頭行動,蕭玉郎三人偷偷向狄軍營帳摸去,石長生則偷偷潛到不遠處的馬圈。
草料場往西還有幾處小一些的草料棚,附近就是幾處馬圈。石長生看到有牧民巡夜,草原兵民不分,兵也放牧,民也征戰,這牧民沒穿甲胄,應當是仆蘭部照管馬匹草料的專職牧民。
石長生躲在靠東最大的馬圈圍欄外麵,等那牧民巡視完畢,向別處馬圈去了。他才悄悄打開柵欄進到馬圈,將幾個狼哨箭綁在幾匹馬的馬尾上。然後又選了三匹壯馬牽出馬圈,慢慢向草料場走去,路過其他草料棚,還翻出些豆穀精糧帶走。
到了草料場,他把那些豆穀倒在地上給馬兒吃。馬匹應當都吃過馬料,但是今夜若要跑三百裏,補充些精料更好。然後找出之前藏的鞍韉韁繩,給馬匹裝上。鐵百裏將火龍槍也留給了石長生,他便將其綁在一匹馬的身上。
最後,石長生拿出留給他的火藥礦油,分成幾個小包,爬到草料場外麵棚頂上,這草料場棚頂高五丈,視野開闊。石長生就在棚頂等著大帳那邊發出信號,就開始放火逃命。
草原人缺少燈燭,隻有幾處軍帳點著零星的火盆,而乞顏明光所在的中軍大帳則火光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