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蕭玉郎不住地盯著小泥兒看。
屍鬼之疫期間，他同衛丹去九龍峽穀尋找龍澤時，也見過小泥兒，當時就覺得有點眼熟，隻不過當時沒顧上細想，此時見到，又覺得熟悉。
鄒煙見蕭玉郎有些無禮，便道：“這飯不合蕭先生胃口。”
蕭玉郎回過神道：“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很合蕭某胃口，感謝款待。”
鄒煙道：“那蕭先生怎麼不看飯菜，專盯著少門主看。”
蕭玉郎訕道：“隻是覺得少門主有些眼熟。”
鄒一道：“噢，蕭先生見過小女？”
小泥兒道：“我當然見過蕭先生，在九龍峽穀。”
蕭玉郎道：“對，見過兩次，還有一次是在清風樓。”
小泥兒笑笑，那夜與彭倫金蟾偷襲清風書院試探虞夫子，回來後衛丹早就猜到瞞不過他們。
小泥兒道：“蕭先生記錯了，是三次，小石頭可還好？”
蕭玉郎愣了一下道：“挺好的。”
…
夜漸深，安樂公府中。
風椿壽與夫人沐馨正在行房，兩個太監在旁觀看。
十五歲的時候，龍德帝就給風椿壽賜婚，讓他娶了當時鎮南王沐家的小姐沐馨。
沐馨便是沐恩的姐姐，成親時才十四歲，後來太平帝誅殺沐家，女眷流落教坊司，沐馨因為嫁給風椿壽，所以幸免於難。
龍家父子兩代，三位皇帝，陸續給風椿壽娶了十位妻妾，他每月除了進宮和去嚴親王府獻血，剩下日子都要行房，十位妻妾輪流伺候，今夜輪到沐馨。
龍家因為要飲風家男丁的真龍之血，自然想讓他生個兒子，萬一風椿壽有什麼不測，還有備用，奈何十幾年來，隻有沐馨生了個女兒，還被收進宮中，風椿壽妻妾成群，家中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
太平帝還下令，行房時必須有兩名太監監督，若因病有缺，則後麵補上。
這對風椿壽和沐馨來說是莫大的恥辱，當初龍德帝殺進宮中時，風椿壽才五歲，洪熹帝風綱傳位於他，還不到半日就被迫禪讓給了龍霸，連個年號都沒有，最終封了個安樂公，誰知被當成種馬養著。
沐馨也是，十四歲嫁人，每日行房被太監觀看，事後還要檢查，她一個千金大小姐，何曾受過這個，後來沐家出事，她又保全了自己，也不知道嫁給風椿壽，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一番雲雨過後，房間內安靜下來。
太監馮油與馮鹽檢查過後，登記上冊，隨後馮油道：“公爺，前幾日您說不舒服，歇了一夜，今夜該補上了吧。”
風椿壽道：“明日再補。”
馮油道：“那可不行，幾日來您夜夜都這麼說，再拖久了寫冊子上不好看，陛下知道了，我倆又少不了挨罰。”
風椿壽道：“你先幫我記上，你不說我不說神不知鬼不覺，有什麼好怕的。”
馮油道：“陛下為啥放倆人在這，還不是不放心，是，你不說我不說，鹽公公可不會說謊，回頭幹爹一問一個準兒，每次我挨罰最多。”
風椿壽道：“鹽公公，你幫我瞞一次行不行？算我求求你了。”
馮鹽憨憨地道：“不行。”
風椿壽道：“老規矩，我給你們一人二百兩怎麼樣？”
兩個太監互相看看，點了點頭，馮油道：“也不是我們貪心，實在是心疼安樂公你，拿銀子吧。”
風椿壽道：“我現在沒那麼多，先給你們五十兩，剩下的後麵補上。”
馮鹽道：“不行。”
馮油眯著眼歪著下巴道：“規矩還是不能壞，公爺，您辛苦辛苦，再來一回吧，需要換人的話就吩咐，奴婢立刻叫太監去抬人。”
風椿壽道：“算了，別麻煩了，早點做完早點歇息。”
沐馨聽了半天，結果討價還價失敗，她一臉痛苦，抓著被子蓋在臉上。
風椿壽歎了一口氣，又開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