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儀擰身甩臂,將趙白駒手甩開,接著手臂架肘,並攏護在胸前。
趙白駒見他馬步紮穩,用了守勢,欺身上前,出掌攻他小腹。
孟子儀左肘橫放下壓,格檔趙白駒柔掌,右肘往前猛擊其胸口。
趙白駒側身避過肘擊,化出手刀砍向孟子儀喉嚨。
孟子儀提膝作勢要頂趙白駒脅肋,趙白駒回手防膝,孟子儀猛地下跺。
“哎呦…”趙白駒坐地抱著腳痛叫起來。
原來孟子儀剛才一切都是虛招,最後一腳跺在趙白駒腳上,用上了全身力氣。趙白駒力無可卸,多虧腳下土地沙質,否則必定腳骨盡碎。饒是如此,也痛地不能起身,再無一戰之力。
立刻有下縣書生去扶趙白駒,孟子儀則轉身回來牛棚,路過門口時,還不屑地看了謝仲一眼。
謝仲也嘲諷地對著天道:“哎呦,那得意的勁兒…”
惹得旁邊三人忍俊不禁。
四人看著牛棚外眾書生還在那裏議論紛紛,有的在比劃剛才招式,有的在計算賭局輸贏,有的眉飛色舞,有的唉聲歎氣。
四人看了片刻,覺得沒有意思,便都回了牛棚舍中。
躺下以後,林書鴻歎道:“唉,又賺了三十兩銀子。”
謝仲道:“等出去了給你。”
林書鴻道:“你要是給春椒姑娘贖身,這銀子我就不要了,算我給你倆的喜錢。”
謝仲道:“你還別說,自從上次打完架,有日子沒見春椒姑娘了,也不知道她把我忘了沒。”
林書鴻道:“那大約不會,但是在背後罵你挨千刀沒良心倒是真的,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聖人早就說過了。”
謝仲歎道:“聖人也在女人身上吃過虧啊。”
石長生道:“那春薑姑娘倒是有性格,我看你和她比較合適。”
謝仲道:“那女人心狠,我可不喜歡,你這麼惦記,不如你把她娶了,我幫你給她贖身。”
石長生道:“我才不要。”
謝仲道:“咋了,你嫌她是煙花女子?可以買了做妾。”
石長生道:“不是,我…”
林書鴻道:“長生心裏有他的顧姐姐呢,你倒亂給他派送。”
謝仲哈哈一笑道:“對對,把這茬忘了,不行就給韓鬆,鬆兒,行不行?”
韓鬆道:“也不是不行,隻是那姑娘有點尖刻,我還是覺得這兒的粟粟姑娘不錯,又會功夫又能張羅,又嬌憨又潑辣。”
旁邊三人聽了都樂了,謝仲笑道:“那粟粟年紀不大,倒像個瘋婆子,哪有柳芽姑娘好,你口味刁鑽,若真喜歡那粟粟,明日咱們把她擒了,就給你做媳婦。”
林書鴻道:“自己屁股上的屎還擦不幹淨,你倒做了別人的主了。”
謝仲道:“哎,咱們情同兄弟,趕明兒讓我爹認韓鬆作個義子,這事就讓我老爹給他操辦了。”
石長生道:“認義子還可以,不過那粟粟是鬼門中人,跟咱們不是一路,鬆哥也不能真娶她,是不是鬆哥。”
韓鬆聽了不再答話。
到此處,四人意興闌珊,雲館書生那邊也安靜下來。
牛棚中少年書生們陸續睡去,似乎比昨日安穩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