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樞離開邢州時,府衙還沒有下令閉城封道,他哪裏有這些東西,正無計可施,就見彭倫揮手射出一物,飛向城樓,將百戶頭盔上的纓槍擊斷,那物去勢不減,直射進城樓柱子上,嵌進柱身二寸。
那百戶驚慌坐地,摸了摸頭盔,又站起身來,將那物從柱子上拔下來一看,是半個巴掌大小的銅質腰牌,上麵刻著“仁武司”三個字。
那百戶立刻駭破了膽,大喊一聲:“傳令,立即打開城門!”說罷帶著手下旗官跑下城牆,來到城門洞處。
彭倫對顏樞道:“看見沒顏先生,還是這個玩意好使。”
顏樞道:“他們守城也苦勞,如何羞辱他們。”
彭倫道:“先生說的是,奈何我這肚子可等不得跟他客氣了。”
顏樞不答,此時城門打開,三人騎馬進入,過了門洞,那百戶立在一旁,戰戰兢兢地將腰牌奉上,彭倫接過腰牌,對那百戶說了一句“有勞了”,百戶聽了心中稍安。
三人入城以後,尋到府衙。
知縣姓丁,正與屬下官吏在衙門中商議公事,忽聽有差役來報,說有仁武司上差來到,慌忙領著下屬出門迎接。
剛到院中,就見顏樞三人進了大門。
三人也不客氣,亮了腰牌便直接進了大堂,金蟾坐在堂上。
丁知縣又帶著下屬來到堂內,站定施禮,甚是恭敬。
金蟾道:“我等有要事在身,路過廣縣,順便來問你幾件事。”
丁知縣道:“下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金蟾道:“我等未曾用飯,可有吃食?”
丁知縣道:“有,有。”說罷命人去將自己預備的果品點心拿了過來,又命人上茶。
顏樞三人便吃喝起來。
顏樞一邊吃一邊問道:“丁知縣,那古沙丘宮在你治下,你應當知道其位置和近況。”
丁知縣道:“下官知道,那沙丘宮就在城北偏西不到十裏處,當年有禁軍前來,改了河道將其圈住,又在河道兩岸密植柳樹,其內早已空無人煙,朝廷還下令人畜不得靠近,違令者斬,我自上任以來,怕有人畜誤入其間,便又在河道柳樹外圍二百步,修了一圈柵欄,並交代周邊鄉紳裏正,安排民壯時時巡查。”
顏樞又道:“那沙丘宮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個嘛,這個,不好說。”丁知縣吞吞吐吐,似不敢言。
金蟾道:“丁知縣,你知道什麼盡管說來,難道要請你到京城仁武司一趟才肯說?”
丁知縣慌忙下跪道:“下官不敢,隻是有百姓傳言,那沙丘宮夜裏時常出現鬼火鬼魂,還似有淒厲喊殺聲,有飛鳥走獸接近那河道柳樹,總是暴斃而亡,不知是何原因。”
顏樞也知曉當年八千幽州軍慘死沙丘宮的事,此時聽丁知縣言語,隱隱感覺不妙。
顏樞道:“難道多年來就不曾有人進入?”
丁知縣道:“之前不敢說,自我上任四五年來,下官保證沒有一個人進去過。”
顏樞不再問話,隻同金蟾彭倫趕快吃完點心,飲了茶水,就要離去。
丁知縣早命人備了一些幹糧飲水給三人帶上,馬匹也喂足了草料,三人騎馬出城,直奔沙丘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