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醉生夢死(1 / 2)

在場賓客稍稍緩解,舌倌又上台報:“第二場,秦王破陣樂。”

舌倌退下,大幕升起。

隻見十八名妙齡女子,三寸寬黑色繩帶遮了胸尖,半尺高的黑色褻褲蔽著下體,四肢戴著黑色護腕,手持木盾木劍。

擺著鳥翼陣型,肌膚勝雪,目光如鐵,性感妖嬈又英武非凡。

鼓聲起,這十八名女子隨著鼓聲韻律,不時發出嗔叱怒喝之聲。

鼓聲漸急漸大,女子們步步推進。

忽的鼓聲落,琵琶聲起。

女子們開始舞劍,伴著齊聲呼喊,猶如千軍萬馬,氣勢磅礴。

琵琶聲急,如風烈烈,如雨紛紛。

鼓聲大震,如山巍巍,如海滔滔。

再看十八名女子不時遊走方位,變換陣型。

一變遊龍出海,二變猛虎下山,三變麒麟動地,四變鳳鳥翔天。

四變共計二十四種陣型,陣陣不同。

接著琵琶聲漸小,鼓聲又頓挫,女子們步步上逼,到了戲台邊緣,大鼓琵琶齊聲大作,十八名女子同時躍上前排十八張方桌。

在那空著的三分桌麵舞劍,殺聲陣陣,破風有聲。

一陣急躁鼓聲琵琶聲,如風聲鶴唳,刀光劍影。

忽然十八名女子飛身躍回戲台,又舞了三五七招,鼓聲琵琶聲急到近乎皮破弦斷,突然鼓聲琵琶聲戛然而止。

再看那十八名女子全部停下身形,正如開場時的姿勢隊形一樣。

大廳裏鴉雀無聲,直到大幕落下,掌聲口哨呼喊叫好聲轟然炸開,久久不停息。

雅堂之中,李無疾對白浪道:“大開眼界,你這些女子比得上邊軍猛士。”

白浪道:“謬讚,謬讚。”

李無疾道:“白老板從音律入劍術兵法,果然非同凡響。”

白浪道:“千法萬術,九九歸一,道生萬物,本為一源,白某不過略窺得一二。”

李無疾歎道:“厲害,厲害。”

剛才這些舞女們跳上桌麵時,龍鈺看向蕭玉郎,隻見蕭玉郎隻顧低頭飲酒,一眼也不看。

龍鈺心中釋然。

這時舌倌上台報:“第三場,才子落墨,佳人奏歌。”

大幕緩緩升起。

台上四名女子,身著鵝黃嫩綠紗衣,名喚春笙、春簫、春琴、春笛,四人各操一笙一簫一琴一笛。

不時春娘抱著琵琶上台,坐在空位上。

戲台另一側靠後懸著九尺見方的淡黃色布帛,旁邊一案,上麵擺著筆墨硯台。

春娘道:“請眾才子揮灑,我等伺候。”

後麵人又起哄,直喊前幾排的文人墨客上台。

劉直對謝廉道:“謝大人才氣衝牛鬥,應當上台,也讓我等瞻仰瞻仰。”

旁邊眾人附和。

謝廉道:“我今日來,不過是湊數,順便欣賞欣賞我府境內青年才俊的文采,如何能出那個風頭。”

劉直賠笑道:“謝大人過謙,哪個青年才俊能比得了您。”

謝廉笑著搖頭。

這時孔孟書院的弟子都在攛掇孟守行上台,直在那喊著:“孟掌院舍我其誰,不上不行。”

孟守行則推脫不去,最後喊了一聲:“蕭先生在此,哪有我捉筆的資格。”

這一聲直接將蕭玉郎抬了出來。

去年來過的人也知蕭玉郎文采風流,便跟著起哄。

“蕭玉郎!”

“蕭玉郎!”

眼看場麵不可收拾,春娘正期盼著蕭玉郎上台。

蕭玉郎哈哈一笑。

提著酒壇上台。

提筆蘸墨,抬臂揮毫,一首《憶秦娥•西風烈》一蹴而就,詞曰:

西風烈,神都一望千山月,千山月,長河古道,相思魂滅。

繁華如夢情如劫,江湖浪子鬢如雪,鬢如雪,與卿一別,幾度花謝。

在場眾人轟然叫妙,再看那台上女子,已經開始演奏,春琴獨唱,歌聲淒涼,配上這蕭瑟無奈的歌詞,更顯失意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