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妖王聽得聒噪煩悶。
鎮山與黑山座位相對,二妖坐在那裏大眼瞪小眼,一會黑山困了,便打起瞌睡來。鎮山更是百無聊賴,抱著雙臂,抬頭盯著洞頂出神。
獠看著女妖們,饒有興趣,尤其聽到紅豆說她自己腰身像野豬腦袋,更是癡癡地傻笑,口水都流了下來。
俟水則白膜覆臉,一會抓耳撓腮,一會走來走去,最後坐在座位上發呆。
狼王直皺眉頭,本來這些妖王相約來興師問罪,他還想著如何跟他們講理耍橫,這下倒好,議事變成宴會一般,他可沒準備酒食。
想到這裏,狼王血牙咧著嘴,露出血紅色的狼牙,大聲吼道:“你們說完了沒有,一個破衣服有什麼可說的,咱們還議不議事了。”
幾個女妖嚇了一跳,立刻都有些不滿,流錦更是不服氣,隻見她叉腰瞪眼道:“你急什麼,金鱗弟弟還沒到呢,再說大夥是來找你算賬的,我們不急,你倒自己上趕著找罵。”
紅豆聲音稚嫩,努力裝凶幫腔道:“就是,你自己衣服醜,還不讓我們顯擺顯擺了。”
紫羽冷笑道:“大夥都是為你操心,你不領情,也犯不上教訓咱們。”
驚雪語氣則溫和許多:“金鱗弟弟也該到了,都等這麼久了,不差這一會兒。”
血牙擰著眉頭,不想跟他們爭執,便對幾個男妖王道:“你們說呢?”
鎮山看了看那幾個女妖王,尤在那裏氣鼓鼓,凶巴巴,急吼吼,怒衝衝地瞪著血牙,鎮山也不想招惹她們,便道:“等到齊了再說吧!”
血牙又看向黑山,這大黑熊還在睡覺,呼嚕打得響亮,血牙知他被叫醒會發脾氣,便看向野豬王,獠嘿嘿一笑,也不說話。
最後還是俟水坐不住,從座位跳起來,化去白膜,露出五官道:“咱們就不能派個人去叫他麼?那小子沒個正形,說不定忘了呢!”
“是呀,你在這坐半天了,早怎麼不去叫?”流錦反問道。
其他幾個女妖王見俟水不耐煩,似在幫著血牙,就齊聲附和道:“對呀,你怎麼不去叫?”
俟水心道我這話是對大夥說的,怎麼就把她們怒火引來了,當下閉嘴,坐回座位,“唰”地化出白膜,蓋了臉麵,誰都不理了。
流錦見他裝死,便對血牙道:“狼王你派人去叫。”
血牙氣不打一處來:“是你們要議事,不是我要議事。你們來時就不能帶著他一起,每次等他。”
流錦道:“要沒事的話也不用議事,不用議事的話更不用等他,這事是哪個狼崽子惹的來著?讓他去叫。”
灰狼白眉躲在一旁,忽然聽到蛇王點他,身體一個激靈,直往後縮。
血牙為手下出頭道:“我惹的,我現在就走,你們在這聊吧!”說著就要起身。
這次議事因他而起,少了他怎麼能行,眾女妖又吵著不許他走。
眾妖王亂做一團,反而忘了金鱗。
至於鯉魚王金鱗為什麼總愛遲到,說起來再正常不過。
他本是水族之王,水族領地因水而定,與眾妖王領地多有重合又互不幹涉,水域之中蠃鱗毛羽昆五蟲俱全,所以水族與其他妖族都沾親帶故的。
水族不惹事,別人也不來找茬。金鱗又樂得逍遙自在,整日在水中嬉戲,穀中之事便不怎麼上心。
今日流錦來通知他妖王議事時,他正與黃鱔小泥兒在黑龍潭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