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雨煙仿佛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飛撲過去,狠狠抱住來人。

她衣衫不整,腳步虛浮,險些摔倒,好在慕容嶠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別怕,我在。”

慕容嶠看著此刻的淩雨煙,眼中既有憤恨,也有心疼。

他明明讓任隱先帶淩雨煙走了,為什麼她會在這兒?

慕容嶠很後悔沒有早一點闖進來。

他隻有一個人,但土匪人多勢眾,加上他不知道新娘是誰,所以打算先靜觀其變,直到他聽見房內的求救聲。

他慌了,後悔了。

“煙兒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慕容嶠安撫著懷中抽泣的人兒,一顆心揪的生疼。

“兄,兄弟們,給,給我殺,殺了那小子!”

一陣嘈雜由遠及近,其中有一個聲音很清晰的傳入慕容嶠耳中。

“煙兒,先躲起來。”

慕容嶠一腳踢上房門,隨即把淩雨煙抱到床邊坐下,這才又回身把門栓插上。

“人呢?”

“在裏麵。”

房門剛關上,門外就傳來聲響。

聽動靜,來了不少人。

“大當家?大當家?”

房門緊閉,外麵的人不清楚裏麵狀況,試圖打探土匪頭子的情況。

“會,會不會死了?”

遲遲收不到回應,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

“裏,裏麵的小子!你,你把我們大,大當家的怎,怎,怎麼樣了?

我,我勸你,別,別找死!

大,大當家要,要是有什麼閃失,你,你也別想活,活著離開。”

還是那個醉到話都說不明白的土匪。

想來,他也是個小頭目。

慕容嶠掃視一眼屋內,最後拎起那個土匪頭子的屍體。

“外麵的人聽著!你們大當家的在我手上,如果你們不想讓他死的話,最好別輕舉妄動!”

說著,他將土匪頭子的外衣從地上撿起來給他穿上。

因為剛才那土匪頭子已經脫了自己外衫,此刻裏麵的衣服已經布滿血跡。

“我們憑,憑什麼相信你?我們老大都,都沒說話,說不定他,他已經死了!”

慕容嶠替那屍體穿戴整齊,還細心遮住了他脖頸處的血跡和傷口,這才輕輕扒開一點點房門,將那屍體的半個身子挪了過去。

為了防止穿幫,他還故意讓其側著身子,不讓外麵的人看清他的正臉。

“死,死了?!”

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慕容嶠聞聲立馬反駁:“沒死!我隻是把他敲暈了。”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就是就是。”

“你小子乖乖出來受死,咱們興許還能留你個全屍。”

起起伏伏的叫囂後,另一個渾厚的嗓音傳來。

“二哥,我懷疑大哥已經死了,我們衝進去!”

“不,不行,萬,萬一大哥還活著,我們豈,豈不是害了他。”

聽著門外的議論,慕容嶠眉頭緊鎖,大腦飛速運轉。

他先將土匪頭子的屍體收回,關上了門。

“如果你們那麼想讓你們寨主死的話,盡管來闖!”

“哼,我看你就是虛張聲勢!”還是剛才那個渾厚的嗓音:“說!大當家是不是已經被你殺了?!”

慕容嶠從一旁的桌上拿來酒壺,一把潑在地上,故意製造出很大聲音。

然後,他掐住自己脖子“咳咳咳”地咳嗽起來。

淩雨煙驚魂未定,有些呆呆地看著他,一時不明白他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