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小村莊,一個位於平原上的小村莊。村裏的人會種點菜,放些羊,幾個大戶還放著牛。村裏交易不用錢,以物易物,誰家這段時間困難了,周圍人都會接濟接濟。
翔就生活在這個村莊裏。
翔是孤兒,村裏人隻記得那是一個大風天,天黑著,但沒有下雨。風停了村裏卻還有著奇怪的叫聲,這才發現,村裏的那棵大樹下多了一個裹在布裏嬰兒,布上還插著幾根羽毛。靠著這幾根羽毛,村裏的老人給這個嬰兒取名為翔。
翔沒有姓,或者說翔就是姓,他沒有名。
翔從小吃著百家飯長大,先是住在幾個老人家裏,後來他8歲那年,村裏的老張頭去世了,無兒無女的他留下了一棟小房子,翔就住了進去。房子在村子東麵,但翔每天都要往村西麵走去,因為他要給村裏的一個大戶,李家放羊,因此他才能得到維持生存的物資。
翔很瘦,瘦到他的前胸和後背之間仿佛隻隔著一張紙,讓人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內髒。已經17歲的翔還沒有李家8歲的小兒子胖。每當草原上刮起大風的時候,村裏人總會想著翔會不會因此被吹飛。但翔不是因為營養不良,雖然從小受人接濟,但其實吃的很好。可他就是瘦,像被詛咒了一樣,他吃的也不多。
翔跑得很快,比村裏所有人跑得都快,甚至村裏的狗有時候都跑不過他。他瘦,但跑得快。村裏的小孩們都說,他是和草原上的魔鬼做了交易,用自己的身體交換了速度。
因此,村裏的孩子們都不想和翔做朋友,害怕和他玩多了會魔鬼頂上。隻有一人除外。她叫李鹿,是李家的大女兒。從小時候開始,就隻有鹿肯和翔一起玩。
翔想要飛,這是他的夢想。是全村人都知道他的夢想,這也是村裏人的笑料之一。“人是不可能會飛的。”村裏的大人總怎麼說,“比起飛,已經快成年的你還是想想你的婚事吧。”“飛?等哪天刮大風了,你往風裏一站就能飛了。”村裏的小孩總是這麼嘲笑道。可翔沒有放棄,他的夢想始終是飛翔。
那天無事,李家給翔放了一天假。翔來到了村口,在草原上奔跑著。跑累了,就在草原上躺著,望著天,看著天上的鳥兒飛過,露出了羨慕的表情。翔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想要飛的,就是長著長者,他就流露出了這種想法。“或許是喜歡風吹過我的麵龐,或許是喜歡那種自由的感覺,我不知道。”翔自言自語著。
又一天,翔去放羊,通行的還有鹿。鹿很漂亮,至少在翔眼裏,她就是最漂亮的。鹿很輕盈,走著路也一蹦一跳的,真的想一隻小鹿一樣,跳著跑著了翔的心裏。那天翔坐在小坡上,旁邊坐著鹿。不遠處羊群正在吃草,還有兩隻狗在一旁打鬧。“翔,為什麼你想飛啊?”鹿看著這天藍草青的景象,問到。
“我不知道。一種,嗯,一種好像刻在我骨子裏的想法。”翔低頭看著草,老實說到。
“不飛行不行啊,腳踏實地的在地上生活著”鹿說著,此時一陣風出來,遮掩了鹿的後半句話,讓翔沒有聽清那一句“和我一起。”
翔沒有說話他抬頭看著天。
鹿又說:“對了,再過三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想,我想送你一把刀。”翔的生日就是村裏人撿到他的那天。送到是他們村裏的傳統,每個男子成年之時都會得到一把家裏人送的刀,這是他們能夠獨立的象征,也是工具,因為最早建立這個村子的人,就是靠著刀,驅趕了原本生活在這裏的狼。但翔沒有家裏人,也就沒有人給他準備刀。翔很感動。他感激的向鹿表示了感謝。
此時,又是一陣大風襲來,風吹起了鹿的長發,也吹起了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