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清風觀(1 / 3)

清風觀在山頂上,四周山林環繞,雲蒸霞蔚。

前些日子,宋老爺將他的兒子宋無溪送進清風觀,叮囑他好好修心,反思一下自己。

雖然是新麵孔,但是宋無溪很快受到師父的喜愛,難免讓一些感到好奇的弟子想看看這位新麵孔是個怎樣的人。

之後大家發現宋無溪是個性情古怪的人,經常自言自語、忘事。身上帶著猙獰的疤痕與炸炸的頭發讓他看起來戾氣很重。

日子久了便不再有人想了解這位新麵孔,眾人對他離得也遠遠的,如同躲避瘟疫。

宋無溪並不在乎,與其去在意這些,他更願意將更多時間花在學習命理、占卜、中醫、經書等等上。

可惜他沒太多天賦,常年掛著黑眼圈的他經常懷疑自己是否是當道士的料。

性格不好、不優秀的宋無溪受師父喜愛,不免讓其他的一些弟子心裏有些許不平衡,在有人打聽到宋無溪是宋老爺與一個妓女的私生子之後,部分弟子開始明裏暗裏的給他使絆子。

一日,他被師父安排去永康堂幫忙搗藥。

藥房裏中藥味四溢,讓人昏昏沉沉,見永康堂內無人,宋無溪打算歇息會。

打盹時,在迷迷糊糊之間被三個人影堵了起來。

為首的那人一把拎著他的衣領,厭惡的說道:“呦?宋無為,聽說你還圖謀過宋家家產,你真是跟你娘一樣令人作嘔,說不定身上也有髒病,別髒了清風觀...”

宋無溪打了一個哈欠,一臉輕蔑,不為所動道:“薛貫眾,我貌似沒惹你吧,你今日無事生非是何意?”

薛貫眾往宋無溪臉上吐了一口唾沫道:“你心裏有數。”

宋無溪就這樣順著薛貫眾被拎著,他頓了一下,想了想,然後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我倒是不怕,唯恐...”他轉眼望向朝藥房門口。

三人笑道:“別想了,這個時候他們都在齋堂裏,這裏沒...”

話未畢,宋無溪一腳踹在薛貫眾的肚子上,然後雨露均沾的給其他二人補了幾腳,說道“沒人你們還那麼囂張。”

薛貫眾吃痛著撲向宋無溪,二人扭打了起來,在一旁的二人也紛紛上前幫忙,薛貫眾叫囂:“來來來,要是我怕你,我給你當孫子。”

宋無溪漸占下風,他索性不顧著規矩了,往身後猛退一步,與三人拉開距離,然後轉身抄起凳子就向三人砸了過去,三人見此連忙躲開。

薛貫眾望著在地上被砸壞的凳子道:“瘋了,宋無溪,你瘋了!”

宋無溪滿不在乎道:“這天殺的日子,我本來就過得難受,你還偏偏來火上澆油。”說著他拿起頗有番重量的搗藥棍,就向三人打去。

過了許久,門口進來一位大夫打扮的青年。薛貫眾見來人便開始哀嚎:“言郎中,宋二混子目中無人,拿搗藥棍亂打人...”

中醫言長壽看著他們滿身淤青頓時眉頭一皺,走進藥房問道:“無為,怎麼回事?”

宋無溪將搗藥棍往身後挪了挪:“是他們先挑事的,薛貫眾說我不打他就當我孫子,咱可受不起,誰知道他好這口。再說了,搗藥棍上還有殘留的中藥,邊打邊消毒,不見得他們三吃虧。”

薛貫眾惱道:“宋無為,你厚顏無恥,顛倒黑白!”

言長壽望向地上被砸壞的凳子,麵露心疼:“那這是怎麼回事?”

三人:“是無為砸的。”

宋無溪不耐煩道:“別把什麼事都栽贓到我身上,你看看你們說的有沒有理學?我還能一手拿凳子一手拿搗藥棍打人?”

雙方爭論不下,言長壽也沒得辦法。

這事最後傳到了師父的耳朵裏,這也是宋無溪最怕的事情。

師父身穿白袍,兩鬢白須,一身仙風道骨,一臉慈眉善目。

師父不僅僅是現任清風觀觀主,對於宋無溪來說,師父更是如父親般的存在,比他那生他不養他的親爹要好太多。

所以宋無溪怕什麼流言蜚語讓師父對自己發生改觀,他倒是相信師父明理,但畢竟三人成虎,況且不喜歡他宋無溪多的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為了維持秩序,師父出來講了幾句,讓弟子們專心修道,別瞎打聽什麼流言蜚語,擾了道心。

之後罰宋無溪打掃清風觀,其他三人則是罰紮馬步一個時辰,此事就了了。

清風觀很打掃起來很費力,極其需要耐心。師父的意思很明了,無非是讓他靜下心來,知道他這段時間狀態不好,不適學習,所以先養一下心。

非節日,無祭祀的時候,殿裏都基本上沒什麼人,倒是清淨。

宋無溪不緊不慢的在院子掃著,腦海一道聲音響起,但確是從他嘴裏說出口:“要不我來幫你掃吧,清風觀碩大,打掃起來費力。”宋無溪回答道:“不必。”

不知從何時起,宋無溪就開始出現一些怪異的行為,起初他自己並未發現,僅僅是覺得自己容易忘事而已。但是到了後來,他就發現好似有個東西附在他的身上,旁人口中的他就像中邪一樣。

在他打算找位老道來驅鬼時,那東西開口說話了,告訴他他這是癔症,別找一些江湖騙子來做些費錢不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