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是被一陣巨大的噪音吵醒的。
她掙紮著從床上坐起,煩躁的一把拉開窗簾,剛想看看是哪個沒素質的大半夜放鞭炮,卻突然被窗外的景色震驚到。
這如此繁華的江邊夜景怎麼看怎麼不像她住的破舊小區。
季夏皺緊眉頭,未想明白,額頭猛然間像是被生生劈開,頭痛欲裂,腦海中湧現的片段如排山倒海般將她淹沒。
季夏跪坐在地上,將額頭抵在冰涼的落地窗上,再睜眼時,迷茫的眼中已然多了些許清明。
但眼眸因疼痛浸著幾分淚珠,配著小巧精致的臉頰,可憐兮兮,我見猶憐。
顧庭之進屋時看見的就是如此般的情景。
望著順著白皙臉頰滴落的淚水,他冷冽的眸子微怔,很快迅速轉換為厭煩。
又在裝可憐。
而此時的季夏吸了吸鼻子,揉了揉仍在隱隱作痛的額角。
靠,疼死老娘了。
她瞟了眼窗外的夜景,表麵淡定,其實魂已經走了有一會了。
如眼前所見,很不幸,她穿書了。
至於為什麼不幸,因為根據方才原主的記憶和她對這本看了兩遍罵了兩遍的狗血文的了解——她離死不遠了。
這麼一想,季夏癟著嘴,淚腺發達的體質不知是不是也能跟著穿了,眼淚金豆豆似得往下落。
“你想要的東西我已經全部都給你了,現在又裝這副可憐樣給誰看?”
安靜的臥室內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細聽還有幾分嫌棄。
難過歸難過,季夏懟人的嘴從來受不了委屈,脫口而出
“誰裝可憐,你才裝可憐,你全家都裝可....”
她抬頭,看清來人後,語氣頓了下,大腦瘋狂思考,話鋒猛轉,
“可愛,你全家都可愛。”
她將散落的頭發隨手一撩,撐著下巴,露出乖巧自認甜蜜到能溺死人的笑,
“老公,你來找我睡覺嗎?”
出口就讓世界沉默。
她的笑明媚耀人,是和顧庭之結婚以來從未有過的。
要知道以前的季夏可是性子弱到一碰就恨不得刨坑躲的人。
顧庭之半眯眼眸,沒有絲毫動作。
季夏嘴都要笑僵了,但沒辦法,為了活命,隻能硬撐。
說來也可笑,原身堂堂女主能混到這種程度,也真是古無前例了。
不過....季夏的眸中閃過幾分難以察覺的厭惡。
不是對眼前這便宜老公的。
是對記憶中的賤人,原書女配——薑芷。
意外覺醒認知,開了外掛的“白蓮花”。
這也是為什麼季夏當時在看這本書的時候,恨不得寫了幾百萬字小作文給本書作者好好“上上課”。
原身季芐(xia),本書女主,是個藝術生,性格敏感柔軟,有輕微憂鬱症。
遇見了雖掌管大權但自來冰冷情感障礙症的男主,兩個人從定娃娃親開始到相互救贖。
本來是一段良緣,但偏偏作者犯神經,說是不夠虐,追求刺激,非要讓惡毒女配覺醒認知,知道全書發展進程,從中作梗,破壞男女主感情。
這回好了,刺激是刺激了,不過這傻叉作者圓不回來,竟然直接讓女主自殺,爛尾了。
當時季夏的心情比吃了粑粑還難看,抱起鍵盤就是一頓操作,讓作者半夜睡覺最好能留一隻眼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