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血飛濺在薑姒雲鬢花顏的臉上。
北厲的三十萬大軍在城樓下瞠目結舌,晉國的守城將軍就這麼死了,還是被一個弱女子所殺!
赫連洵眸中閃過玩味之色,似乎是沒想到城樓上的“木頭美人”會動手殺人。
千鈞一發之際,赫連洵對著城樓上方射了一箭,利箭破空,正中一個拿刀想要劈砍薑姒之人的腦袋。
偌大的晉國國都,北厲大軍不費吹灰之力就奪了下來。
薑姒被帶到赫連洵麵前,赫連洵依舊端坐高馬之上,饒有興致地審視她。
“薑嬈,晉國丞相之女,薑家滿門被殺獨留你一人。”
“你殺晉國的守城將軍,是想與孤做交易,讓孤替你報仇。”
薑姒臉上的血跡未幹,像極淬了毒的花,更顯靡麗之色。
“是。”
赫連洵伸手替她擦去臉上血跡,輕笑一聲,接著說道。
“隨孤回北厲吧,你想要的,孤會滿足你。”
薑姒還沒回答,隻覺得眼前一切越來越模糊,昏倒前,落入了一個有力的懷抱。
…
夜色無邊,極盡奢華的馬車仍在前行,馬車四角鑲嵌著四顆碩大的夜明珠。
而馬車內,剛蘇醒不久的薑姒從厚厚的鹿皮絨毯上坐起身。
她虛弱的按揉著額角,接著耳邊傳來一道冷漠的問詢聲。
“醒了?”
赫連洵手持書卷,神色冷肅,隻漫不經心說了兩個字,也莫名給人一種震懾感。
“多謝陛下相救。”
馬車內燒著銀絲碳,並不冷,可薑姒還是嗆咳了一聲。
原身被老皇帝封為貴人之前,與薑家人一同關在天牢兩日,期間受刑留下了一身傷。
被押上城樓祭旗時,更是差點被守城將軍和他的幾個下屬欺辱。
薑姒一刀要了守城將軍的命,不止是為了活下去,也是在替原身報仇。
馬車內,陷入了一片沉寂。
係統不知是何原因,自薑姒清醒後就再無反應。
薑姒身上有傷,又受了風寒,身子十分虛弱,猛的被馬車一顛,便控製不住往前一撲。
整個人直勾勾撞進赫連洵懷裏。
馬車外,暗衛隔著簾子稟報:“主子,是一群流民圍了過來,驚擾了馬。”
感受到懷中的軟玉溫香,赫連洵捏住薑姒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殺了吧。”
一時間,薑姒甚至分不清他是在說殺了那群流民還是殺了她。
“陛下可否,留他們一命。”
薑姒對上赫連洵目光,小心翼翼的問。
眼前女子麵容蒼白,一雙美眸中滿是懇求之意,赫連洵看著她,神色複雜。
“為何求孤留他們一命?”
馬車外的暗衛沒有輕舉妄動,殺或是不殺,皆在陛下一念之間,等候吩咐便是。
薑姒坐直身子,鴉長羽睫落下暗影。
“陛下容稟,馬車外的流民應當是受戰亂之苦所擾的百姓。”
“北厲與晉國自交戰以來,百姓深受戰亂之害,難以自救。”
“陛下是明君,必當為百姓所慮,善心結善果。也請陛下,全了這善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