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徐來]的刀柄上還殘留有那人的體溫,若不是小隊4人都看見了一場虐殺,若不是眼前日境的強化孤狼毫無生機的趴在地上,李溪芮會覺得自己做了個夢。
不到10分鍾以前,在他們準備越境界與濁物殊死一搏的時候。一個醉漢憑借[威壓]鎮壓住所有人,並很有禮貌的奪過自己手中的[徐來],然後秒殺了眼前的孤狼。
怎麼秒的?那人拿著[徐來]消失在原地,隻留下陣陣清風徘徊在地。隨著他的不見,孤狼開始四下張望,驚恐的張望,仿佛消失的醉漢無處不在無法確定他的具體位置一樣。
孤狼原地轉了兩圈之後,它怒吼,它咆哮,直接伸手朝李溪芮三人抓去。然而,在嚇破幾人膽子的同時,孤狼血紅的爪子停在了半空。
它也靜止不動了。
與四人不同的是,孤狼瞳孔緊縮,愣愣地保持著伸爪的動作,似狼非狼的臉上還能依稀辨別出它的震驚與恐懼。
隨即一個人影停在了它稀疏的頭頂。
“砰——噗——”
孤狼的身體直直向前倒下,掀起的塵土糊了正對的三人一臉。醉漢提著滴血的[徐來],一隻腳踩在地上,一隻腳踩在孤狼凸起的頭上,拿起易拉罐就是幾大口。
“嗝!沒勁兒啊,嗝!狼哥,才幾刀就倒了,嗝!。”
醉漢盯著腳踩旁邊孤狼的眼睛,一雙本該狼的眼睛裏,充滿了驚恐。是的,孤狼還活著,但是它毫無征兆的倒下了,現在還四肢朝下的趴在地上,頭被那個人踩在腳下。
它憤怒嗎?它甘心嗎?它願意嗎?可它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整個身體忽然之間一點知覺都沒了,除了轉動眼球之外,它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醉漢放下腳,拍拍孤狼的頭,走向李溪芮三人。握刀的手腕一動,刀血分離,在地上留下一道血色的刀痕。
“呐,刀不錯,還你。”
醉漢將刀插入李溪芮腰間的刀鞘,提上塑料袋,繞過孤狼,向十字路口的另一邊一邊走去。
走到拐角,他略微側過頭:“哦,對了,你們還隻是預備隊。”
他離開了路口。直到見不著他人影好一會兒,李溪芮三人才可以行動。
當他們還在被震撼的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時,孤狼的身體發生了異變。無數道傷口在它的身上像花朵一樣綻放出來,鮮血噴薄而出。頃刻間,孤狼如同一朵鮮紅的玫瑰,染紅了大地,血雨打在麵前三人的臉上隻留下令人作嘔的腥味。
但孤狼還是沒有死,眾人還能看見紅色的血跡下孤狼的眼睛在不停轉動,他想看看自己的身體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密密麻麻的傷口不足以讓它因此喪命,血水噴薄,它依舊活著,清醒的活著。三人眼睜睜的那眼球中,從不解,到恐懼,到絕望。它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失血過多而死的。
沉默,無盡的沉默。
“馮玉雲,都記下來了嗎?”良久,暗處緩緩走出一人。他臉色蒼白,雙目中留下兩行血淚,杵根拇指粗的鋼筋做拐杖,一點一點的向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