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亂散,朦朧中透出點亮光,這點亮光卻照亮了整個墨藍色的黑夜。
在這平靜的午夜中,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天空。
一雙手將一個閉著眼的天使雕像高高舉起,許檸無力的趴倒在地上,一股溫熱的液體在地上流淌,她早已沒有力氣繼續反抗了。
天使的雕像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那許檸的身上。
聖潔的天使雕像也被沾染上了血液。
男人的五官漸漸變得扭曲起來,最終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地上那人早已被砸的麵目全非,鮮血就像一朵曼陀羅花在冰冷的地板上生長,蔓延。
男人掏出了手機,一瞬間的亮光可能有些不適應。
男人不耐的揉了揉眼睛,撥通了報警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他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臉,房間裏此時就隻有他一個活人,也不知道是在演給誰看。
“你好,警察同誌,我殺了人……”
電話那頭的警察剛想開口,就被他的語音給驚到了,本來還有點昏昏沉沉的大腦也立馬清醒了過來。
問清楚地址以後,便通知了其他人。
警笛的聲音在黑色夜空之中格外的突兀。
男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緊不慢的點了一根煙。
大概在抽第七根煙的時候,房門被一腳踹開。
在他被帶走的時候,回頭望了望地上那個已經被砸的麵目全非的人。
看見許檸那張破碎的臉,有一個人沒忍住直接幹嘔起來。
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那眼神似乎在炫耀的說“原來我也有設計天分呀……”
到審訊室時,他也招認了一切,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我叫劉遇明,在淩晨1點的時候,我妻子下床喝水,我聽見了瓷器摔在地上的聲音,我感覺很煩,她怎麼能這麼笨手笨腳呢?於是我抄起了客廳的天使雕像,用天使來洗清她罪惡的靈魂吧……”
第二日,許檸的家人來到警局看她。
警察帶他們來到了停屍房,許檸的妹妹陸安看見屍體的第一眼便吐了出來。
她的五哥將陸安輕輕護在身後,他似乎認為一個死人還會傷及活人。
可能是從小嬌生慣養,沒見過這麼血腥的東西,陸安竟開始小聲嗚咽起來。
站在那裏的一行人沉默不語,互相望著對方,場麵竟有些尷尬。
他們對這個親妹妹可謂是厭惡至極,但那點厭惡又不知是從何而來。
或許是看見那個跟自己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假妹妹變得拘謹和小心翼翼起就開始討厭這個親妹妹了。
如果不是這個親妹妹的到來,或許陸安還是那個受人尊重的陸家千金,而不至於被灌上了一個糾纏雀巢的名號。
他們將許檸的骨灰帶回去後,也不知該放在何處。
當他們發現這個家似乎沒有許檸的一絲絲蹤跡的時候,他們的心境有了一些落寞的感覺。
骨灰被放在了許檸曾經生活的那個房間。
說好聽一點,那叫幹淨整潔,說不好聽一點,那個房間就是很窮酸。
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窗戶,除了桌子上的滿天星,整個房間就沒有什麼擺件了。
滿天星漸漸枯落,仔細辨認才能辨別出它原來是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