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奕安，我……”江顏轉身仰頭看他，卻不自禁溺在他溫柔繾綣的目光裏。
她有種莫名的直覺，她在看煙花時他可能一直在看著她。
薑奕安久沒等到下文，唇邊的微笑漸深，漾著暖意，嗓音清潤：“怎麼了？”
她轉頭得動作急，一縷碎發落在了眼睫上，用力眨了下眼。
他伸手輕柔地將她頭發別至耳後，恰好看到手表上的時間，神色一凜，隨後眼神在周圍掃視一圈。
江顏還沉浸在羞澀的情緒裏，薑奕安突然隔著羽絨服拉著她的手腕，急切開口：“來不及了，先送你回家。”
迷迷糊糊間被他塞進後座。
薑奕安看清駕駛座和副駕上的兩人時，愣了一下，隨即淡定地報了地址。
江顏坐過薑奕安家司機開的車，但這是他爸從海城開來的，她也不懂車，不知道這車根本沒可能出來接單。
沒見打表，她壓低聲音問了句：“薑奕安，這是別人私家車吧？”
“不是，是拚車。”薑奕安一本正經道。
駕駛座上的人配合道：“小夥子，節假日再加上夜間出行，得翻倍。”
“行，到地方就給，我現在趕時間，麻煩您開快點。”
說這話時，薑奕安還看了眼手表時間。
江顏看了看薑奕安，又看了看自己，衝他眨了眨眼睛。
“怎麼了？”薑奕安湊近她小聲問了句。
“我們的包和手機好像落在遊樂園的寄存櫃了，我記得你的錢包好像就在包裏。”江顏幾乎是貼著他耳朵，“奕安哥哥，你能不能問問司機叔叔，我們可不可以先賒賬啊？我不好意思。”
“小姑娘，看你們好像是高中生，在談對象啊？”駕駛座上的人又開車。
江顏莫名心虛地推開薑奕安，記起他帶她去醫院那次也有司機問了同樣的話。
“不是的。”否認得幹脆，卻又怕薑奕安不高興，她隨即補充，“暫時還不是，我們是好學生，不早戀的。”
副駕駛上的女人戴著帽子，看身形江顏有種莫名的熟悉，偷偷地多看了兩眼。
怕她察覺到什麼端倪，薑奕安趕忙遮住她的眼睛。
江顏失去視野後沒安全感，眼睛眨動的頻率有點快，他感覺手心癢癢的。
“我不偷看了，知道不禮貌啦！”江顏把他手從她眼前拿下來。
眼見再有一個拐角就到她家了，江顏催促他，薑奕安滿不在意道：“沒事，我到時候借司機手機打電話讓我媽出來付錢。”
江顏記得自己有在冬天棉服的內口袋裏藏錢的習慣，她嚐試性地拉下拉鏈。
眼前一喜，兩張紅票票應該夠了。
“叔叔，麻煩您再把他送回去，這些錢夠嗎？
如果不夠的話，您在小區門口稍微等一下，我進去拿錢，很快就出來的。”她語氣尤為認真地保證道，就差指天發誓。
“夠，夠了，太多了，我應該再找……”
薑恒洲本打算說自己沒零錢找不開，既然有緣，這路費就不收了。
哪料江顏連忙高興地接過話茬：“不用找零啦！您跨年夜出來也辛苦了，提前祝您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