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顏是察覺到有飛行物朝她襲來的，但不知怎地，腦袋昏沉，反應慢了半拍。
眼前驟然一黑，緩過來時隻覺鼻梁酸痛，隨即在鼻腔內嗅到濃重的鐵鏽味。
但她整個人都很懵，怔怔地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或者說不知如何反應。
還是林依先反應過來，她以近距離旁觀者的視角，能夠清楚地看到是徐子淵故意為之。
江顏的鼻子在流血，臉上有明顯的籃球印，整個人狼狽又落魄，林依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幫她蓋住整張臉。
“徐子淵，你他媽神經病啊？江顏怎麼得罪你了。”她衝徐子淵吼了一句。
周圍瞬間就像被按下靜止鍵……
場地外站著的是同班那群女生，此時看他的眼神算不得友好。
徐子淵沒覺得自己多離譜，是她挑釁在先，他出手時收了不少的力。
在他看來那力道隻能稱得上是小打小鬧，是江顏這人過分矯情。
他懶懶地扯了下嘴角，漫不經心道：“不小心手滑，不至於吧？
見江顏沒給反應，繼而又輕笑一聲：“行，對不起，夠了嗎？”
也不是要等一句“沒關係”，他衝剛撿了球回場上的朋友揮手示意繼續。
隻是下一秒便挨了一拳，沒有防備地直接跌倒在地。
他抬眼望去，麵前站著一道居高臨下的身影，逆光看不清表情，語氣暴戾狠絕，一字一頓透著威脅：“等著，之後找你算賬。”
就在不久前，薑奕安遠遠看到江顏似乎是在無聲為他加油，一時間像是被灌注無限力量，甚至順利到投入一個三分球。
與他們這邊歡呼聲相對的是江顏他們這邊沉默後的一聲質問，他聽不真切具體內容卻聽清江顏的名字。
等他突破人群阻隔來到這邊時，聽到徐子淵近乎挑釁的道歉，怒從心起。
顧不得了解前因後果，便揮拳向他而去。
他收拾好情緒走到江顏麵前，聲音較之剛剛溫和三分：“現在還好嗎？”
“江顏被徐子淵籃球砸中臉，流血了。”林依替她解釋。
“外套跟你買了，回來給錢。”
話落，薑奕安將江顏攔腰抱起。
大致了解原因後怒意又起，連帶著跟她說話時語氣都顯得生硬：“自己扶穩了。”
江顏被外套遮擋住視線，怕摔憑著感覺摟住他的脖子。
一時間兩人距離有些近，薑奕安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滯了一瞬。
“薑奕安，你是原諒我了嗎？”她的聲音有點輕。
他有些恍惚，從前摔著碰著，江顏見到他就會開始訴說自己的委屈和疼痛。
“閉嘴。”他又有點生氣。
不知道是氣自己到的不夠及時，還是在氣她在他麵前也要藏著情緒。
“薑奕安你好凶。”江顏悶聲道。
她吸了吸鼻子，那陣酸疼感比剛剛好了些，但還是很難受。
其實她正在悄悄落淚，從聽到他聲音的那刻，本來她覺得自己是可以忍住的。
剛出校門就攔到一輛出租，一路暢通無阻來到醫院。
在車上的時候江顏已經大致偷偷擦幹淨了血，但她怎麼也不願意拿下蓋著臉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