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奕安,你怎麼不說話。”大概是覺得語氣太硬,江顏又軟著嗓音,輕輕拽了下他的衣角,“奕安哥哥,你會答應的,對吧?”

“嗯。”薑奕安故作冷淡道,偏頭看向窗外時,嘴角不自覺上揚。

江顏真是過河拆橋一把好手,下車後她哪還有剛剛那副狗腿模樣,連車門都不給他關,隨意揮了揮手:“拜拜了您嘞!”

她心情大概很好。

薑奕安眼見她蹦蹦跳跳地走進小區,沒一會似乎自己又覺得不妥,規矩走路。

順便還左右前後看了看,對上他時微微眯了下眼以作警告。

等她徹底消失在視線裏,薑奕安才向司機報了自己的住址。

江顏回到家,見到第一人便是許久未見的江溫棠。

不得不承認,其實她還是有點想這個親姐姐的。

不過在家人麵前,尤其在現在這個家裏,她表達欲並不強烈。

一家四口出發去訂好的餐廳,進了包廂就看到隔壁那戶徐家的幾位。

原來是為了討論她姐姐跟徐子淵親哥徐鶴然訂婚的事。

江顏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靜地當著觀眾。

在座的誰都知道,除了她。

姐姐跟徐鶴然已經交往三年,如今甚至開始談婚論嫁,這事她卻毫不知情。

她今天本來是很高興的,與薑奕安相處一天,多數時候是她刻意沿用兒時的習慣。

分開四年,說什麼都沒變是不可能的。

她了解過別人對他的評價,也清楚他如今對周圍同學的疏離淡漠,對異性尤為明顯的分寸感。

因而從前理所當然的事她現在要在心裏忐忑一番,做好被拒絕的準備才敢做出來。

他沒半分猶豫,全然接受,一如當初模樣。

可是到家又被打回原形,樁樁件件都提醒著她是不受重視的那個。

剛進門時徐鶴然就為江溫棠送上提前準備的玫瑰花。

麵對長輩們的打趣,她不由紅了臉,原本就豔麗的麵容今天特意畫上精致的妝容,更襯得人比花嬌。

一切都是如此其樂融融,與她一同與這氛圍格格不入的還有徐子淵。

她想她大概知道原因,在每一次他望向江溫棠時目光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溫柔。

徐子淵為何討厭她,她不清楚。

不過禮尚往來,所以她也很討厭他。

討厭的人不開心,她就可以變得開心。

“姐姐跟姐夫談了這麼久,居然都不告訴我。”

她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帶著點撒嬌的語氣。

在場的人幾乎都愣了一瞬,江溫棠最先反應過來,這才恍覺自己今晚因為沉浸在幸福的氛圍裏而對她的忽視。

“抱歉,下次不會了。”江溫棠很認真地道歉,繼而湊近她耳語,“有什麼想問的,之後我都給你交代。

今晚在你姐夫麵前,給姐姐個麵子。”

江顏乖巧點頭,淺淺刷了下存在感,這一茬很快過去。

徐子淵隻專注於吃自己麵前的菜,自以為情緒控製得很好,不會有誰發現。

卻看到對麵江顏某一瞬間與他對視時的輕蔑一笑,還用口型示意:“真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