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側翼險峻,寒風掠過耳邊發出嗚嗚聲,似喃喃低語又如痛苦的悲鳴。
晴天猛地打了個抖,“怪滲人的哩。”
不過這地方的風不吹出點詭異淒厲對不起這奇景異貌。
她將帽子拉緊隔絕了風聲,繼續做熱身運動。
武替不努力不如回家摳腳倒立。
雜音莫擾,工作第一。
她嘿嘿哈哈幹勁十足的拉伸跳躍起來,不經意轉頭,對上了攝製組副導演那意味深長的豆豆眼。
對方見她看過去,邪魅一笑,放出一個Wink衝擊波......
嘶——晴天全身惡寒。
雪山的風都冷不過你猥瑣的眼風!
還好自己穿了保暖內衣,禦寒。
想到昨夜的騷擾短信,她內心冷哼,“最後一場戲,演完就說拜拜!”
雖說如此,被人放肆盯著總是不舒服,於是她幾個動作走位轉到了石壁後側。
哪知身下傳來古怪的聲響,她低頭一看,腳下覆著冰雪的石塊哢哢哢裂了。
“......”
墜落的瞬間,無數畫麵和聲音狂湧,不斷衝擊晴天的意識空間。
有手持權杖的人坐在一片血色中發怔;有嗜血的瘋子在狂笑;有頹敗自嘲的人飲下毒酒;有人伸出手撫摸在黑色的皮毛上,有人相擁曖昧喘息.....
混亂,癲狂,痛苦。
她聽到碎裂之聲,聽到悲戚的詛咒,聽到有人喃喃自語:既然錯了,就重頭來過……
風聲夾雜著詭異的萬千場景繼續奔湧。衝擊她的大腦。
晴天頭腦脹痛忍不住大吼。
都滾出去!滾出去!
一瞬間,莫名的畫麵抽離縮小如遠去的雪山。
……
“怡蘭,怡蘭!你醒醒!”
晴天聽見耳邊傳來呼喚,混沌中她悠悠轉醒,在昏暗的光線下她模模糊糊看到兩個神色嚴肅的少年。
少年紅發紅眸長得俊俏不似真人,但確是活生生的真人。
天黑了?他們是誰?我在哪?我是摔死了,還是被人救了?
靈魂拷問下晴天眯起眼睛仔細觀察他們身上古怪的皮甲、飾品以及兩人身後漆黑詭秘的樹林和遠處模糊的高山。
靜默十秒後,她悲怒交加,心裏萬千草泥馬奔騰而過。
我這是死了啊!
看她眼神失落震驚,一個少年用手在她臉前晃了晃,“怡蘭,你還好嗎?”
晴天生無可戀,滿臉悲戚地望向少年。
不好,很不好……
自己實在是死的太沒價值,太意外了!
不但沒為社會做多少貢獻,還被貢獻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
另外哪怕重生穿越總該給點身份提示吧。她倒好,渾身疼,腦袋空空,肚子空空,還誰都不認識。
此情此景下她怎麼會好!
晴天無奈地眨了眨眼睛,聲音幹啞道:“我似乎受傷失憶了。你們是誰?”
兩個少年猛地愣住,不知道該說什麼。
怡蘭之前明明被人打傷的是胸口,現在卻沒了記憶,不合常理。
晴天沒給他們太多沉默的時間,她身上疼痛,精神受到重創,饑餓困乏幾乎到了支撐不住的狀態。
想到上一世好不容易大學畢業,做武打替身演員熬出名頭,結果一腳踏空來到這稀奇古怪的世界失去了所有,她整個人心酸頭痛得想再死一次。
這運氣真是慘絕人寰!
歎了口氣,她有氣無力說道:“我傷勢太重,想再睡一會兒。你們若是能帶我走,大恩必報!若是不能,建議……就把我埋在那邊雜草堆裏,讓我自生自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