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還在考慮接不接下這東西時,旁邊的雲逸一把將東西拽了過來,緊緊攥在手裏。
“你在猶豫什麼?如今謝赫已被逼到城外,能不能回來都未可知,這東西你不收,也自有人會替你收掉,不如帶著好好活下去,就當是謝赫對你的虧欠。”
思思愣了下,來不及抬眼,就被雲逸一把拽向前去。
謝赫早就對她做好了打算,這地下埋著足夠半年吃的糧食,若是這半年他能回來便是事成,可若是回不來,那便用商戶之女李思念的身份將她帶出地下,永保她衣食無憂。
她此刻心沒由的抽搭了下,伴著鈍痛,好似在陰暗的地下看到了謝赫那雙帶血含淚的眸子,告訴她要她不要走,在這地下平安等他凱旋歸來。
可思思顧不上再糾結了,自由一直是她所向往之事,如今自由之門近在眼前,雖然是凶險萬分,但她心中也好過在地下被關成任人擺置的寵物。
她絕對不要做籠中的鳥兒,隻要能展翅高飛,她死也要死在外麵。
雲逸似乎感受了思思片刻的糾結,他的手更攥了些她的手腕,幾乎是毫不猶疑地拖著她向外去,他們二人一同穿過長長的過道,最後直通酒樓。
雲逸先鑽出了櫃子,他的長袍這些天已然粘了些許的灰塵,回頭將手遞給了思思,暗示要她拉著自己的手出來。
思思見到這密室竟然直通酒樓,也是愣了一下,她看下雲逸遞給他的手,毫不猶疑拉了上去,這才從櫃子爬了出來,起來時不慎跌進了他的懷中。
雲逸見她如此,輕輕附著勾了下嘴角,“你用我用的倒是順手。”
思思趕緊推開他的胸膛,這才發現眼前的男人雖然長了張稚嫩的臉,可語氣、神態,舉止與之前完全不一,一點不同原來那個不諳世事的小醫士,如今的模樣倒像隻狡猾的狐狸。
難怪他能騙過謝赫,這扮豬吃老虎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要佩服。
雲逸打開客房的門來,隻露出一條縫隙,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熱鬧的景象,“如今這酒樓記在你的名下,還有京城不少間鋪子,你隻要在這裏安然避禍就是。”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救我出來?”思思越是不解,心頭便越恐懼,她死死瞪著雲逸的臉,幹淨純潔的臉下卻是一雙並不純淨的眸子,她渴望從他那裏得到一個答案。
雲逸聽罷卻是笑笑,“我好心深入虎穴從謝赫那裏把你救出,你連個謝字都沒有反而凶神厲色,就是這般對我的?”
“那我該如何謝你?”思思反問了回去,她不相信眼前這個雲逸救她的名義是單純的,她與他素不相識,根本不值得他這般出生入死,除非,除非他從開始就知道自己與謝赫的種種,救下自己的目的不過是挾住謝赫。
“以身相許怎麼樣?”雲逸朝她步步逼來,思思頓了頓,卻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