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

江婉不僅腦子是昏昏沉沉,而且身上都是一種令人絕望的疼,就像是拆開又安好,所有的地方都不怎麼對勁兒一樣。

她全身都很難受,但是最難受就數她的一隻腿,可是她現在腦子就像是正在沸騰的糖漿一樣的,粘稠。

江婉憑著僅存的意誌力覺得是一隻腿像是爛掉一樣,可是她完全感受不出來是哪隻腿了。

江婉像隻瀕死的魚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妄圖用這來衝刷大腦裏的粘膩。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緩過來了。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她在心裏對自己默默說著。

網上都是騙人的,隻說宿醉會頭疼,怎麼她跟別人不一樣啊,疼成這個鬼樣子。她不禁懷疑自己喝醉了到底是經曆了什麼?

終於,費盡力氣抬起脖子剛睜開眼,就看見一個男人正伏在自己腿上。瞬間嚇得話都說不出,嗓子裏像是有一個鉛球堵住了一樣,身體本能地將腿蜷縮起來,牽扯得身上又是一陣子劇痛。

她也顧不得這些,這個男的耍流氓吧!

強J啊!

這個念頭冒了出來,江婉就想大聲喊救命,可是嗓子像是錯位了一樣,想發出啊的聲音,但是它隻能發出哈氣聲。

身下那男人聽見她的聲音,連頭都沒抬,拉著她的腿就往下拽,口氣頗有些不耐煩地說:“想活命,就別動!”

江婉心裏害怕他殺自己滅口,就慢慢調整呼吸,緩和自己心情,她發現自己越清醒,身上的傷反而還越不疼。

於是她咬著舌頭強逼自己打起精神慢慢得身上的痛感就變得不那麼模糊和令人致幻,而是一種越來越清晰的。

江婉在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可以動了之後,為了自己的小命她邊觀察男人的神色邊忍著劇痛慢慢地活動身子坐起來。

沒曾想,剛撐起一隻胳膊,還沒來及緩上一口氣。

她突然發現,這不是她的小出租屋,這好像是在一口井裏,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圍,伸手慢慢摸了兩下牆壁,青磚,還附著著濕濕滑滑的青苔。

摸到那些實物,她立即被刺激收回手,可當收回的時候忽然看見了自己的上衣,深覺不可思議,於是她又低頭看了兩下褲子,這下子心裏滿是不可思議了。

這麼有年代感的衣服怎麼可能是她的。

青衫短上衣,黑色褲子。還破破爛爛的,劃了好多小口子,裏麵皮膚也破了皮,膝蓋上傷的尤其嚴重,皮全破完了,鮮血汩汩流出,糊了一大片。

變態,真是變態!

完了,一名年紀輕輕的女研究生在出租屋內被人拐賣到山區來了,好像還被人欺負了,好嘛,接下來就是給老頭子生孩子了,生到好幾個兒子為止。

江婉的內心滿是悲涼,可是念頭一轉更悲涼的事兒湧上心頭,自己擱這兒,閨蜜去哪兒了?

完啦!

蒼天不公啊!

明明是研究生答辯結束,自己和閨蜜美美地在出租屋裏喝酒談心,準備開啟新生活啊。

而且那個門是很牢固,還安了防盜門,他們還住在中間,也不是高層也不是低層,到底是為什麼?怎麼可能會有人進來。

怎麼會這樣?這應該是在做夢,不,就是在做夢,可是這個痛感又這麼真實。

唉,厄運光纏苦命人。

算了認命吧!

她從小經曆得多,一小會兒就接受了自己現在這個悲慘的現實。

但是她也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僅根本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而且也想不明白閨蜜現在怎麼樣,越想腦袋越疼,索性是不想了,盯著沈研發起呆來。

沈研看見江晚發呆的樣子,想起前兩天去家裏吃飯父親給他說的閑話,不由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