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錯間,他低著眼,直勾勾的盯著他看,睫毛濃密似鴉羽,襯的那雙黑眸越發深邃如墨了。
“薑至,如果有一天,我們真走到了那一步。我賭你不會開槍。”
薑至眨了下眼,毫不收斂的嘲弄:“指揮官,有夢想是好事。”
她關上車門,利落的發動車子離開。
謝司珩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微涼夜風吹動他的發絲,他就站在路燈下,任由光影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落寞。
薑至,對你,我可是誌在必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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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硯都能感覺出來,他的兩位家長最近好像冷戰了。
雖然,薑教授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難以親近。
但他還是隱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邁巴赫的前排,少年小心的戳了下司機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跟教授吵架了嗎?”
“你覺得可能嗎?”
謝司珩瞥了眼後車座的女人。
她神色淡淡的翻著一份文件,看上去跟平日裏沒什麼兩樣。
少年哦了一聲,恍然大悟:“也是,你不敢惹教授的。”
“……”謝司珩警告性的瞥了他一眼。
周硯梗著脖子,壯著膽子反駁:“本來就是這樣啊,你有本事去惹一下試試。”
謝司珩雖然是高階進化者,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但是,薑至可是淩駕於頂端之上!
謝司珩皺了下眉,終於默不作聲。
雖然,他覺得薑至還不至於跟他冷戰,可將近一周過去了,薑至都沒跟他說過幾個字。
怎麼哄人,他也沒經驗啊。
車子停在學校門口。
薑至放下文件,下車後,一看目的地,她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的變化。
“來這幹嘛?”
謝司珩一推周硯。
少年踉蹌了下,心虛的低下頭,兩隻手不安的抓著書包帶:“那個,家,家長會。”
薑至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你才上了不到一周的學,就要請家長了?”
“啊。”周硯含糊的應了聲:“就,快進去吧。要,要遲到了。”
“……”薑至看了眼謝司珩。
堂堂指揮官的臉上也帶著些許的複雜跟惆悵。
她突然間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但,秉持著來都來了,她還是耐不住好奇心,一腳踏入了這個不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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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鍾。
薑至跟謝司珩坐在辦公室內,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複雜。
對麵,班主任拿著那張成績單,痛心疾首的同時又有些出離憤怒:“真的,我教了這麼多年書了。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離譜的成績單。別的科目就不說了,就說英語吧。哪怕你題目都看不懂,那麼多選擇題,你胡亂填都能摸出一兩個正確答案的吧?”
“敢問你是怎麼做到的?大幾十道的選擇題啊,你怎麼做到完美避開正確答案?周同學,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如何辦到的。你能跟老師展開說說嗎?”
班主任用看史前生物的眼光,打量著低垂著腦袋的周硯。
周硯羞憤的低下頭。
給他一個地洞,他能立馬鑽進去,再自己刨好土,蓋住。
薑至從小到大都是滿分選手,看著卷子上的紅色叉,心口也被絞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