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至虛弱的搖頭。
進化藥劑失效,神經麻痹素快速在體內遊走。
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最後一點視線也被黑暗所吞噬。
但她其實並不怕。
同樣的情況,她遇見過無數次了。
每次注射藥劑,誘發身體強行進化後,使用聲控的頻率越頻繁,她眼睛的負擔就越重。所以每次都會短暫失明。
即便這段時間會被人盯上,她也給自己留好了後路。
所以,她從來沒在意過這些事。
“到底怎麼回事!”謝司珩緊緊壓抑著自己的怒火,每個字都嘶啞到扭曲。
黑暗中,薑至順著聲,斜了一眼謝司珩。
“藤蔓有毒,中毒了。”她指著脖子上的幾條傷痕,冷淡的解釋:“先不說這個了。”
薑至喘了口氣,趁著自己還清醒,冷靜的吩咐:“馬上聯係國際聯盟總署,那個口罩男還沒進化完全。而且,他還有種類似複生的能力。不惜一切代價,盡快找到他,然後就地鏟除他。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萬一……你做什麼?”
隱約中,薑至感覺眼前一黑。
溫熱的東西貼著她的脖頸。
那是,唇!
薑至一下子反應過來謝司珩在做什麼,但她也沒力氣掙紮了,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
昏迷中。
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薑至感覺自己被放在擔架上,四周都是嘈雜的人聲,擔憂驚恐交雜成一片。
她想告訴他們,她緩緩就好了,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可是,一點力氣都提不上來。
恍惚中,一隻幹燥溫暖的手遮住了她的雙眼。
“休息會,教授。”
這個聲音也很好聽。
幹淨低沉。
像催眠曲。
她一失神,就真陷入了昏迷中。
“教授沒有其他體外傷。解毒劑也已經注入了,現在情況開始好轉了。”隨行醫生翻著報告,然後,又疑惑了:“她血液內除了毒素外,還殘留著兩種藥劑。一種是神經麻痹素,還有一種是用以對抗生物信息素的幹擾劑。”
謝司珩心中驀然一動:“幹擾劑?”
難怪,他追蹤不到薑至的蹤跡。
她在出發之前,就注入了這個東西,用以隔離他的標記。
“是,這兩樣都是MG實驗室的衍生產品之一。”醫生抬頭,覬了眼指揮官的臉色,發現他臉色森冷的快要滴出水來,小心翼翼的詢問:“指揮官你剛才為教授吸毒素,還是盡快注入解毒劑比較好。”
“你先出去。”
“好。”
醫生離開後,病房內又陷入了寂靜。
薑至平靜的躺在床上,燈光下,她的肌膚蒼白的近乎透明。
這麼狼狽,脆弱的不堪一擊,卻又美的令人心驚。
“對不起。”
謝司珩沙啞的開口。
是他太愚蠢了。
懷疑她,還對她質問……自己比薑至年長兩歲,可這所作所為看起來,卻連個小學生都不如。
她帶走了兩支藥劑,第一支藥劑是用來對付藤蔓女的。
第二支藥劑,是用來解決那個口罩男的。
要不是中途,藤蔓女發現了追蹤器,說不定計劃真如薑至期待的那麼進行了。
算無遺漏,步步心機。
難怪這人可以在動蕩不安的局勢中站住腳。
心智謀略這塊,恐怕無人在她之上。
季洲敲開門,小心的壓低聲音說道:“指揮官,許長官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