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至總算聽明白了。
一股無名怒火竄上心頭。
她冷笑了兩聲,幽邃的瞳孔內倒映著指揮官怒氣衝衝的臉頰。
哪怕兩者武力差距懸殊,她也依然淡定。
“首先,我為什麼要生氣?”薑至滿不在意的嘲諷:“我又不喜歡你。你們即便當著我的麵親密,我也無所謂。”
“指揮官,你沒重要到可以影響我的情緒。”
“其次,真遺憾,帶走她的人不是我。你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不如早點出去找她。”
頓了頓,她又不乏惡意的建議:“找到後,記得徹底標記她。這樣天涯海角,你都能找到她了。”
說完,她又恢複平日的形象。
冷淡,漫不經心,高高在上,輕視一切。
謝司珩薄唇輕抿,眉宇之間戾氣橫生:“真的不是你?”
薑至兩個字代表著平民跟進化者之間維持和平的最後一張籌碼!
沒人敢假冒她!
因為,假冒她的代價太大了!
“請給我個帶走她的理由?”薑至平靜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譏諷:“為你爭風吃醋嗎?你配嗎?”
謝司珩喉結輕滾了下,鬆開手。
薑至的手青紫一片,甚至都有些腫了。
他目光一怔,剛要開口,光腦響了。
他看了眼薑至,走出去接聽。
“喂?好,我知道了!”
腳步聲逐漸遠去。
薑至冷淡的嗤了聲,拿起平板,走了出去。
她的視線落在那個銀色的箱子上,遲疑了兩秒後,走了過去,打開箱子,從裏麵取出一支白色的藥劑。
打開蓋子後,毫不猶豫的注入靜脈。
解離劑。
注入這個,就可以強行終止標記。
天涯海角,隻要她不想,謝司珩就不可能找到她。
薑至冷淡的將用完的針管丟入垃圾桶,摸了摸後頸處還沒完全愈合的傷口,譏諷的笑十分深刻。
世俗皆無聊。
她居然會為謝司珩走神了一個晚上?真是……太無聊了。
突然,放在浴室的平板電腦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薑至目光一寒,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眼,眉梢間露出一抹深思。
“這一趟果然沒這麼簡單。”
—
深夜。
薑至悄無聲息的推開廢棄工廠的大門。
吱呀一聲,生澀又沉重。
工廠荒廢很久了,裏麵充斥著一股腐朽又難聞的氣息。
她掩著口鼻,走了進去。
“我來了。”
一陣拖曳的聲響後,從暗處走出來一個熟悉的人。
“又見麵了。”薑至微微一笑:“不過幾日沒見,你看上去有點狼狽。”
豈止是狼狽,簡直是慘不忍睹!
帝鱷身上的鱗片逐漸脫落,血肉翻飛。他麵孔蒼白的很,半邊身子像是融掉了一般凹進去,整個人羸弱的不堪一擊。
他惡狠狠的笑了聲:“教授膽子真大啊,敢一個人來。”
“還好。”薑至睥著他:“說吧,那個戴口罩的到底什麼來路。你變成這樣,應該也是他造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