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的奏疏想要承給皇帝,也要經過尚書台。這就是尚書令這個位置不高卻威權極重的職務的特地。

一見到荀彧,盧植就立即罵道:“這弟子,算是養成了白眼狼了。”

荀彧也隻能寬慰他,“我們下手確實有些狠辣了,他如此,也並無不可。”

“他明知我們不會接納他。”盧植道。

“所以他隻能假裝被我們接納,然後去做他要做的事情。”荀彧仿佛將這一切都看得很是清楚。

“唉。”盧植歎息一聲,“從他不願殺禁軍開始,我就知道,他不是鬱鬱久居人下之人。”

荀彧淡笑道:“他還能如何?不過是希望我們不要把他的兵權全部奪走,他不需要我們信任他,隻是要讓我們知道,他跟董承、伏完不是一路人罷了。”

他說著,遞過來一封書信,“看看吧,荊州的密報,主公,奪了荊州。”

“啊?”盧植一把奪過紙頁,幾下看完,愕然道:“他怎麼敢的?數萬大軍,他就不怕直接把他射死了?”

荀彧站起身,走到門前,一把推開職房的門,一股夜晚的涼風吹了過來。

“荊州千戶所說,主公為抗擊瘟疫,不避身份隱秘,遭劉表嫉恨,險遭圍殺。”他轉頭看向盧植,“子幹先生,異地處之,你會如何?”

盧植皺眉思索,片刻後道:“若是我,說不得,也會如此吧。”

荀彧點頭,“主公曾言: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說得真好,隻是這樣的話,許多人都曾說過。”盧植淡笑,“就算是白加,他還說什麼‘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呢!”

荀彧看著盧植,目光中透出從未有過的堅定,“子幹先生,您覺得,主公之言,可不可能是真的?”

“不!主公之言,就是真的!他說的,就是肺腑之言!”荀彧仿佛心中燃起了火焰,連眼中都是勃勃的生機。

“主公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哪有一件是為了自己?他為了大漢窮盡一切,別人憑什麼可以對他不利?”

“子幹先生,主公曾言: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今日,正是大漢需要我等之時!”

“子幹先生,主公尚且不惜自身,我荀文若,何惜此身?不!我荀文若,又有什麼可以瞻前顧後?!”

荀彧這狀若瘋癲的說話,讓盧植也覺得身上火焰升騰了起來,“文若啊,你要做什麼?”

荀彧臉上第一次綻放了笑容,“兵馬!劉備不是想要兵馬嗎?我不會給他!我怎麼可以讓他威脅到主公的安危呢?”

盧植皺眉,“他的軍馬可不弱,他必然會在後麵西園禁軍的選拔中使用精銳,隻奪得一校兵馬的控製權。”

“哈哈哈!這算什麼?”荀彧抽出一張紙,開始快速書寫,“我要命高順將陷陣營將是分成四隊,全力去奪此軍基層之位!”

“可即便陷陣營,也不是全能……”盧植話沒說完,就見荀彧再次抽出一張紙,開始寫下另一份書信。

“我再寫一封信書信給許子遠,我要他選最精銳的一千青龍軍老營兵南下,三日之內,我要見到這一千精銳!”

荀彧書信一揮而就,再次笑道:“還有,我會命人去收買劉備的那些兵馬裏的將官,天下還沒有我青龍軍給不起的錢財!”

盧植愕然,“你……準備收買……他的人?”

荀彧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竟然有點白加的味道:“太尉大人,我東廠,本就是第一個負責收買、刺探的機構。我這個廠長,你不覺得有些太不稱職了嗎?”

“啊!”盧植驚呆了,這個荀彧,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皇帝逼迫太甚,他黑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