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沒有料到,高順是被識破,然後自殺失敗,這才被白加收下。

但是計策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呂布損失一些兵馬,就帶著大部隊回來了,這與他預料的高順真投降差距不大。

虎牢關城門打開,呂布率兵而入。

李儒看著火光下呂布麵色陰沉,也知道這位接連遭受打擊,恐怕是不好受。

他卻必須問一句:“溫侯,戰況如何?”

呂布沉默半晌,緩緩道:“高順降了。”

說完,便縱馬而走。

李儒心中一顫,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他也隻能歎息一聲,去向董卓稟報。

董卓今夜睡得恨不踏實,隨時睜開眼去看有沒有陌生人在他的麵前吊個什麼東西。

午夜之後他實在累得不行,這才摟著小丫鬟稍稍睡了一會兒。

李儒趕到門外,低聲喚道:“嶽父,呂布回來了。”

他的喚聲很輕,但是睡得不踏實的董卓還是醒了過來。

他翻身要起,忽然覺得手上一陣黏膩,抬起手一看,在月光下手上似乎沾了些莫名的液體。

他腦中瞬間發麻,把手湊近鼻尖,那味道他分外熟悉。

血!!!

他頭皮一下發麻,高聲喊道:“掌燈!掌燈!快掌燈!”

邊喊,邊向著外邊跑,一把打開房門,外邊的李儒就見到了驚魂未定的董卓。

月光之下,董卓的臉如同白紙,手上的血跡未幹,滴滴答答的滴落下來。

李儒也急了,“嶽父可是受傷了?”

董卓搖頭,“不是,不是我!”

李儒挑選的親兵立即趕來,點燃屋裏的燈,床上的一個小丫鬟一聲慘呼,“啊!!!”

兩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鬟,其中一個已經香消玉殞。

喉嚨上一道切痕,噴出的鮮血浸染了整個床鋪,顯然死去的時間並不太久。

“啊!!!”

這次發出驚呼的是董卓,昨晚上還摟著睡覺的小丫鬟,而且他被李儒的輕聲呼喊就叫醒,怎麼可能全無知覺?

這丫鬟怎麼死的?而且無聲無息?還被直接割破了喉嚨!

怎麼可能被割破喉嚨還不發出慘叫?怎麼可能在董卓懷裏都沒有把董卓吵醒?怎麼可能在換了親衛的情況下,還能無聲無息潛入董卓臥房,還能無聲無息的殺人遠遁?

“這不是人!這不是人!”董卓連連驚呼,“走走,我要現在就回洛陽。”

董卓喊著,李儒要勸,卻根本勸不住,董卓已經如同受驚的小動物,到處亂撞,根本沒有了任何章法。

“快快,再給我換一批親衛。文優,你陪著我走,現在就走!”

“不行不行!文優,我要去長安,不行,我要去郿塢!”

“文優,文優啊,他能殺了我,能無聲無息的殺了我!”

李儒心中苦澀,“太師啊,此時退去,前功盡棄啊!”

董卓擺手,“我不管,你來安排,快快,我現在就要走。”

李儒道:“太師,呂布今日偷襲失敗……”

“我不管他失不失敗,你讓他守虎牢關,能守住就守,守不住隨便。”

見李儒還要說話,董卓急了,暴怒喊道:“李儒!一千親衛,馬上出發,你不走,你就死在這吧!”

虎牢關中一陣雞飛狗跳。

一隻信鴿在角落裏飛出,上麵一封書信極其簡短:夜鶯自戕,董卓喪膽,夜梟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