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讓笑逐顏開,孟陀拱手道:“屆時,還要恭喜侯爺發掘賢才有功。這白加手中有兵有將,豈不是公公又一臂助?”
張讓擺擺手,“臂助本侯不缺,讓本侯最喜的是,這次我可以狠狠地打他們那些讀書人的臉。”
張讓舉起手中竹簡,陰笑道:“本侯閹人怎麼了?現在一個山賊,一個大頭兵,都可以騎在他們這些文人的頭上拉屎撒尿。”
他將竹簡一收,最後對孟陀道:“但是本侯需要確定,這《三字經》有真材實料,不會被那些名士們譏笑。本侯可不想成為笑柄。”
孟陀一躬身,“侯爺放心,此文雖然初看粗淺,可曆史典故、天文地理無所不包,當真奇書也。”
張讓微微點頭,而後問道:“伯郞何時啟程赴涼州?”
孟陀眼圈一紅,對張讓施大禮道:“三日後,待看侯爺打臉諸多酸腐之後,佗就遠赴涼州了。”
張讓說到這其實就是送客的意思,孟陀再說了幾句舍不得,告辭離開。
張讓略一沉吟,就道:“速速去找幾個有學問的人來,讓他們看看這兩本書到底是何斤兩。”
張讓不傻,他不可能憑借孟陀的一麵之詞就去獻祥瑞。可這次能夠狠狠的出一口惡氣,他也覺得心裏痛快。
外邊的小太監卻取了一份奏報過來,還喊著:“侯爺,侯爺,最新消息,鄴城之圍已經解了,冀州刺史的報捷文書已經送入宮中。奴才這是抄了一份給您送來。”
張讓接過來捷報一掃,目光陡然炸亮,“這白加,太有意思了。哈哈哈,他正好是山賊,正好還是袁家看不上的大頭兵,卻偏偏有些歪才。嘖嘖,這樣的人,要是不當我的門生,豈不是浪費了?”
張讓對小太監催促道:“快去快去,去請幾個有學問的過來,本侯要親自問問他們這書的情況。”
三日後的洛陽鴻都門外,一座酒樓已經被布設一新,裏麵大儒名士們齊聚一堂,司徒袁逢高坐首位,管寧正在向袁逢行禮。
袁逢直接拉住管寧,熱切的說道:“幼安為何要追隨白乘除?若要為官施展才學,逢可親自為先生舉薦。”
這就是赤裸裸的拉攏了,聽在周圍的名士和學子們耳中,一個個羨慕的快流下口水來。
司徒大人親自舉薦啊?這得是什麼樣的重視。
可管寧卻心中冷笑,自家主公也算是袁家門下吧?結果直接撬門下將領的家臣,這合適嗎?
但管寧自從跟了白加,就早已不關注自身得失,他熱切的望著袁逢道:“司徒大人厚愛,若我家主公白加能夠多為朝廷效力,寧自然就可以為官了。”
袁逢臉色變了變,他來這更多是為了管寧,這人名聲大,出身高,要是能夠成為袁家門生,那一定會讓袁家的聲望更高。
可他終究是老狐狸,裝作茫然了片刻,趕緊告罪道:“哎呀,不可打擾了講學,幼安先生快開始吧。”
管寧也道了聲抱歉,眾名士學子們落座。
管寧端坐上首講壇,開言道:“今日寧所講,乃是我主白加所做《三字經》,並《白文詩叢》。”
“初讀此文,不過六百字,隻覺太過淺顯。不過是:人之初,性本善。可我主以此練兵,不過一月,大字不識的兵士,竟然可以朗朗成誦,且多會寫字。”
“寧那一日方知:何謂蒙學?易學、易記、易懂。再見吾主詩文,寧確信,吾主已開蒙學之先河。”
下麵眾人一陣騷動,可終究都是讀書人,沒有鼓噪起來。
管寧見眾人的好奇心已經被調動起來,打開竹簡,開始對三字經中的典故進行逐一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