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眼睛瞪得更大了。
白加再喝一口酒,“唉,你說我這徒弟,他把你抓來幹嘛呢?抓你之前也不問問我,唉,太讓我失望了。”
“哼!狗官,還不知道你要用什麼陰謀詭計害我。”雖然是冷哼,但張寶終於開口了。
“說話了就好。”白加笑了,“狗官?對,就是特麼的狗官。讓我當安喜縣尉,誰特麼願意當安喜縣尉。”
張寶一愣,“五千大軍,你居然隻是縣尉?”
白加撇撇嘴,“說實話,你們造反之前,你大哥還要讓我當渠帥呢。可我覺得你們這搞不起來,我得自己造反才行,跟你們幹,沒前途啊。”
張寶整個人都呆住了,這家夥,也想要造反?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再騙我,這個白加,到底有什麼目的?
白加把酒往前推了推,“喝酒喝酒,冬天喝酒才能暖身子。”
張寶默默的端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
辛辣、刺激,一股熱流直接進入胃裏,讓他覺得渾身都溫暖起來。
“這就對了啊。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們應該是盟友。”白加給張寶倒滿酒,“等下走之前,我給你拿上一壇子我這的酒,保準你喝一次想二次。”
張寶謹慎道:“你真的放我走?”
白加把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放,“老張你咋還不相信我呢?我白加說話算話。”
張寶:“你不擔心我用法術現在就殺了你?”
“哈哈哈!法術,毛線的法術?”白加笑了,“就你那個鞭炮的威力?就嚇唬人行。”
張寶:“雷擊正法,你說的鞭炮是何物?”
白加不屑的撇撇嘴,“一硫二硝三木炭,有問題嗎?分分鍾我給你搞出一百斤來,比你那威力大多了。”
“啊?!”張寶驚呆了,“你……你這丹藥配方從哪來的?”
白加也愣住了,“火藥,不都是這個比例嗎?”
張寶不可置信,“不對啊,裏麵還應加入金粉、朱砂、丹砂……”
“臥槽~你們加那麼多東西幹啥?”白加也驚呆了。
倆人大眼瞪小眼了許久,張寶忽然起身,對著白加一個道揖,鄭重道:“不知閣下在哪裏修行?或者拜在哪方道尊名下?”
“啊?”白加懵了,我這是被當成修道的了?
張寶略一沉吟,而後道:“如果不方便告知名諱,在下也絕無窺探之心。畢竟天下道法,隱士高人無數。”
說完,他對著白加再次一個道揖,“雷擊正法,應屬外丹一脈。達者為師,張寶見過道兄。”
白加繼續蒙圈,你這都是哪跟哪啊?
張寶卻已經落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心懷大暢,一杯酒下肚,朗聲道:“怪不得道兄要招降我等,也怪不得道兄要放我離開。我兄弟三人奉師命背反朝廷,正是為了天下百姓求一個出路,也圓滿我三人功德,他日功德有成,當可白日飛升。”
張寶眼中虔誠無比,白加看得心中多年的疑問忽然解開了。
張寶三兄弟隻有張寶有個閨女,以前白加就不明白,這造反要當皇帝嗎?當了皇帝要傳位給誰呢?還有啊,張角難道不知道自己病入膏肓?這不像是道士知曉天命的樣子啊?
奉師命?應該就是傳張角《太平經》的那位吧?而且還想著飛升,也就怪不得張角要知道自己快要嘎了的時候要盡快造反了。
如果這真是功德,確實得在他死之前做了,這才能飛升啊。
隻是想到此處,白加不由得一歎。
張寶疑惑道:“道兄為何歎息?”
白加苦笑,“功德怎麼能是你們這樣的?你看看吧,死了多少人?多少人無家可歸,流離失所啊!”
張寶目光一暗,“徒眾百萬,非我三兄弟可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