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縣尉提筆寫信交給心腹,而後打開書房一起走了出去。
心腹離開縣尉府,一回家便直接往東湘苑去了。
不多時一個棉衣長衫的人從後門出府了。
而縣尉擇直接讓管家將庫房的糧食全部搬出來隻留了幾天的口糧,又將多出來的舊棉衣棉被以及僅有的幾頂帳篷都裝上一共三輛馬車,又叫上手底下的弟兄浩浩蕩蕩的往城門口去了。
她舉著火把站在城牆上苦口婆心的一通勸說,阿二心中詫異宛縣的舉動但他也知道若是縣尉真願意積德於這些難民而言實在是好事,為今之計隻能以不變應萬變,而且他有把握以自己手裏的人手支撐到將軍來援不成問題。
便也有意配合縣尉,漸漸的難民們被說服了表示隻要真施粥便不再鬧事。
縣尉這才放心打開城門將米糧棉被都拉出城去又立馬將城門關上,就地搭棚熬粥又將棉被棉衣都發下去。
棉衣不夠優先生病體弱的,棉被和帳篷不夠大家擠一擠總歸是聊勝於無。
縣尉一直忙到天光大亮眼看都要到晌午了才回城,難民吃了頓飽飯又有個棲身之地後都三五成團的擠在一起疲憊的睡下了,不過即使是睡著大家也還是不安的皺著眉頭。
胡二等人輪流看守以防意外。
縣尉剛進城便被縣令府的人攔住了去路,縣尉找了個由頭說回家換身衣服推過去。
一回府便看到了心腹好友等著自己了,兩人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之後一整天縣尉都沒出府,直接睡了。
她想過了,反正縣令還要用她“鎮壓暴民”不可能在此時動她,她就直接擺爛了,睡覺又能拖時間又能補充體力何樂而不為?
縣令一直在等縣尉來給自己一個解釋,卻不想一直從中午等到了“日暮西沉”,茶杯都摔爛了好幾套才等到裹成個粽子的縣尉咳咳哢哢的來了。
“咳咳!咳……咳咳!”縣尉一副要將肺給咳出來的模樣氣喘籲籲的行禮道:“下官……咳……咳!見過堂尊!不知……咳咳咳堂尊喚下官來所為何事?”
“啪!”縣令將桌子拍的啪啪響:“餘縣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不遵上峰命令!”
“咳咳……”縣尉立馬跪下以頭搶地:“堂尊冤枉啊!下官怎敢不尊堂尊命令?實在是,實在是沒接到堂尊您的手令啊!”
說著還自證清白一般的大聲朝外麵喊道:“郭佳!郭佳!”
郭佳是於縣尉的親隨,就站在門外,聽到自己主子喊她一溜的衝進來問道:“縣尉!您喚小的何事?”
於縣尉瞪了她一眼道:“縣令大人的手令是不是你收的?為什麼不給我!”
說完不等她開口又接著一副語重心長的勸道:“你是不是見我病的起不來所以才壓遲等我醒來?你糊塗啊!縣令大人交代的事那怕咱病死也要撐起來完成不是?”
說著就一撩袖袍以頭觸地:“我這屬下也是為下官身體著想,縣令您要罰就罰我吧!”
這一通操作,都給親隨感動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