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璃沉下眼瞼:“流民進不了宛縣就打吧,打破宛縣的城門!我會在南陽就地征兵等著你來,你做好準備了嗎?”
“嗯。”胡二點點頭,隻要能再光明正大的回到她身邊,是山匪還是暴民又有什麼關係?
他與兄弟們日日苦練,寒冬飛雪都不敢懈怠一日不就是為著今天嗎?
南宮璃點頭,讓胡二出去準備。
她則帶著墨竹去往族老的院子,二人在書房中密談了近兩個時辰,第二日一早便將各家主事的人集齊了,開了一場冗長的家族座談會。
南宮家祖上是老農,原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可前朝腐敗貪官肆虐權貴橫行,舉國三分之二的土地皆不為百姓所有,逼的人沒有活路。
彼時太祖橫空出世揭竿而起,南宮家率家中成年男女合家五口追隨太祖一路殺到盛京城,以鐵血手腕處置了前朝權貴還良田於百姓,得民心安天下!
等天下大定,最初追隨於太祖的二十八武將也隻剩下五人而已。
是以南宮家祖訓便是無論身處何位,當不忘根本以守護百姓為己任,太祖亦是許諾若有一天夏氏皇朝違背初心,陷百姓於水火南宮家與其餘四人亦可取而代之。
淩月的邊疆由五家分別鎮守。
是以南宮家雖然繁榮數代家族昌盛,但卻治家從嚴守著祖訓倒是沒有其餘世家那樣多的髒心眼子。
當然也有可能是南宮家無論主家還是旁支,皆自小習武成年之後隻要願意皆前赴後繼奔於疆場,因此各家子嗣皆多有折損,人少了反而能淩成一股繩。
當年太祖許諾之言許是真心,可代代相傳下來這意味早已變了,於夏氏而言這許諾就像是懸在她們皇權之上的利劍,隨時都會落下劈在那坐在龍椅之上的人。
於是龍椅之上的皇惴惴不安,疆土之邊的將小心翼翼,到如今也隻剩下鎮守南境的南宮家與北境虛虛掛著軍銜的葉家而已。
如今淩月風雨飄搖,南宮家大廈將傾,葉家也隻徒有其表蟄伏京師罷了。
南宮璃開門見山陳明厲害,也不用勸解大家便七嘴八舌的商議著如何行事更為穩妥。
最後家族中選出了七名子弟隨南宮璃就地征兵操練,隻等接手了胡二帶來的那一批“暴民”後便要奔赴沙場。
當然一個家族要長盛不衰就得百花齊放,南宮璃將來要做的事更是離不開錢糧的支撐,好在這些事族中旁支一直有人在做,那些誌不在沙場的青年或是經商或是讀書或是做個匠人總歸是都有事做。
這些人原就跟著族中長輩學習曆練,也不需要南宮璃去操心什麼。
她在這空隙帶著南宮蘊,南宮筱,南宮傕,南宮羽,南宮熙,南宮佑,南宮修等七人征兵操練,書信往來於皇城之中忙開了。
這天南宮家貼出告示大致意思是:南陽匪患猖獗,南宮家決議出資剿匪,今張貼義榜希望有義之士共往。
告示一貼出來,百姓奔走相告,追隨者眾。
有從南宮家處境窺得聖心的人見了不由心中感歎,南宮家若真想反了夏氏皇朝憑的根本不是那一方虎符。
隻憑一麵旗幟,旌旗所往人心所向,振臂一呼便得眾者追隨。
一心為民代代相傳,南宮家世代積累所得百姓的信任和名聲亦是南宮璃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