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姑姑體恤。”墨竹接過李芳手裏遞來的軟枕,墊在石凳上才扶南宮璃坐下。
又躡手躡腳的上前拿過步輦上剩下的,軟枕和一張墊在椅子上的夾棉薄毯,將枕頭墊在石桌上讓南宮璃枕在上麵能舒服點,又將薄毯蓋在她身上。
大有一副要在這兒坐著就小憩一會兒的打算……
君清靈可沒有遵守什麼“皇宮大內不能乘坐步輦”規矩的覺悟。
哪位大內副總管甭管多大的官見了她明麵兒上不都得尊稱一聲“姑姑”?
君清靈隻是看了她一眼,表示年紀大了腿腳不便,這皇宮太大咱老了,走不動,不去。
別說是皇宮大內的掌事,就是一般大家族的管事到下級家裏傳話那姿態都是端的高高的,稍微不高興就要甩臉子的。
可這位女皇近身伺候,掌一宮主事的大內總管被如此怠慢,愣是不見一絲怒意,而是笑嗬嗬的表示可以乘坐步輦,絕不讓您老人家累著。
得吧!人家都這樣放低姿態了,再不去好像有點不識好歹,於是在南宮燁擔心的眼神中,坐進了馬車。
到了皇宮又一路乘著步輦,被幾個精壯的年輕宮奴抬著往往禦書房去了。
步輦雖然走的快,但非常穩,坐在上麵一點兒顛簸感都沒有。
而這位總管也是,不管走的多快她都能穩穩的行在君清靈步輦旁邊,臉不紅氣不喘。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南宮璃停下小憩……休息的涼亭。
見前麵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副總管自然是要上前的,一看……
好嘛,霓王殿下竟在這四麵漏風的涼亭,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之所以判斷南宮璃是睡著了而不是暈過去了,完全是因為自家上司和霓王殿下的婢女都顯得非常淡定。
可她淡定了,君清靈淡定不了。
她認出了墨竹,讓人將步輦壓下,走近一看大冷的天,南宮璃趴在石桌上一動不動,臉色煞白嘴唇也是毫無血色。
“怎麼回事?!”
南宮璃聽見聲音,幽幽轉醒,盯著君清靈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緊起身要行禮。
沒成想,起的太猛扯到了後背的傷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嘶~”
“怎麼回事?你臉色怎麼這樣差?不是說進宮來告狀的嗎?受傷了?”
君清靈這人,別看她人前一副德高望重一代鴻儒的樣兒,還舉辦過一場的“名儒論禮”。
實則非常護短,且……沒有規矩可言。
南宮璃剛剛是真睡著了,一來嘛這幾天確實缺覺,二來這會兒受傷了加上自認為比較“安全”,所以小睡了片刻……
“稟君老,子霓無礙,您也是受陛下傳召進宮了嗎?先生請。”
君清靈瞪了她一眼:“哼!臉色差成這樣還想瞞我?墨竹!你來說!”
“是!”墨竹福身行了禮,將宮門口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君清靈聽完眼眸深深,倒也沒有發火,隻掀開了南宮璃身上披著的毯子看了一眼,冷哼一聲率先往禦書房去了。
其餘眾人自然紛紛跟上。
此刻的女皇端坐在禦書房的書案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