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言重,有事但說無妨。”南宮璃見她叫上了劉凱斌就知道,事情應該是與女皇的病有關。
李芳又拜了拜劉凱斌:“老奴鬥膽請問,女皇陛下的身體究竟如何?請劉大夫如實相告。”
劉凱斌避開不受,得到南宮璃的同意後才道:“從草民診脈上來看,陛下早年身子應該還算健壯是近兩年來開始才有所虧損,草民鬥膽也不敢妄加揣測,還請姑姑見諒。”
這麼說來就是女皇的病來的蹊蹺?隻是劉凱斌怕擔幹係不肯明言。
也不知這位李姑姑是心憂陛下聖體還是想為自己謀後路,亦或是二者皆有。
南宮璃眼中閃過晦暗不明的光,女皇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歸天,拖她也要想辦法給女皇續命兩年,因此便做出一副義憤的模樣,一拍桌子怒道:
“陛下身係萬民蒼生!他們怎麼敢!”
這就是挑明了有人要對陛下不利了。
“李姑姑可否想辦法將陛下的脈案給劉神醫一觀?”南宮璃在給劉凱斌戴高帽。
李芳聞言看了劉凱斌心想霓王殿下也算她看著長大的,自幼身子骨羸弱,才三年如今再看霓王殿下竟好了許多,至少不似以往一樣走的稍微急一些便氣喘籲籲。
她還記得當初自己誇讚霓王殿下穩重,霓王苦笑說自己隻是身子不好,還打趣說“倒是羨慕那些不穩重的,走的那樣快咋咋呼呼的氣也不喘,腿也不抖。”
倒是對南宮璃的話信了七八分,但讓她做這樣的事無非就是要把自己也拖入她的陣營。
可自己有的選嗎?若是陛下仙去太子即位這大內總管肯定是要換人的,可不管誰上位都容不下她這個前任總管。
屆時誰能救自己?李芳看著南宮璃,或許她可以吧?
“老奴替主子萬歲謝過殿下,隻是……恕老奴直言,關於鎮國老將軍的事殿下不怨主子嗎?”她是想安享晚年,但相比之下她更忠心,若是霓王對陛下不利她拚死也會護主的。
“唉~世人都不理解我父。姑姑知道我父不喜詩書,但有一首詩他時時念來,姑姑可想知道是哪首嗎?”南宮璃望著門外,好似神遊回父親吟詩的時候。
“請殿下賜教。”
“一驛過一驛, 驛騎如星流。
平明發鹹陽, 暮及隴山頭。
隴水不可聽, 嗚咽令人愁。
沙塵撲馬汗, 霧露凝貂裘。
西來誰家子, 自道新封侯。
前月發安西, 路上無停留。
都護猶未到, 來時在西州。
十日過沙磧, 終朝風不休。
馬走碎石中, 四蹄皆血流。
萬裏奉王事, 一身無所求。
也知塞垣苦, 豈為妻子謀。
山口月欲出, 先照關城樓。
溪流與鬆風, 靜夜相颼飀。
別家賴歸夢, 山塞多離憂。
與子且攜手, 不愁前路修。 ”
李芳怔愣住了,鎮國將軍是真國士!自古以來良將忠臣不外如是。
太子……千秋萬代史書上定是要留下罵名的。
若真讓他主理國事,陛下一生賢明恐也會為太子所累,就得一個晚年昏庸之名。
為陛下計,也得分一分太子的權,至少要讓陛下有精力過問國事才行。
南宮璃念完對著李姑姑說道:“我父雖然莽直可並不愚蠢,東瀛之戰剛了捷報尚未入京,此時傳來進京詔書所謂何意?是否異常他豈能不知?可他還是回來了,為何?”
“君可疑臣,臣不能拒,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我南宮家的祠堂掛著忠君體國的大字,這字刻在了他骨子裏,本王身為人子豈能不如父親所願?以身飼國是父親的誌向,淩月如今不可一日無聖上。”
李姑姑感佩道:“南宮家世代忠良,李芳敬佩!願相信殿下所言!隻要是為了陛下,哪怕是要了奴婢這條命奴婢也在所不惜!”
二人達成協議,麵團也發酵好了!
李芳擀麵煮麵,將雞湯撇去表麵漂浮的油沫,放上細鹽蔥花調味再將麵撈起來放入碗中再加上幾根綠油油的青菜一碗香氣四溢的麵便做好了。
裝入食盒提著,又讓南宮璃挑了幾個菜吩咐禦膳房送去乾清宮,便拎著食盒與南宮璃一起回乾清宮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