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肖似皇後(1 / 1)

阿葶從花房來到貴妃殿,主要也是幹在花房裏做的活,她的工作沒有減輕,不過在這裏沒人欺負她,一開始她也過了一陣平靜的日子。

直到某天,皇上來了貴妃殿,他與貴妃在殿裏大吵一架,臨走時,皇上走地匆忙,與搬著一盆蘭花看不清前路的阿葶撞上。皇上當時氣未消,直接將花與阿葶推開。

“嘭”的一聲,花盆碎裂,阿葶摔坐在地上,看著眼前折損的蘭花。

寧緒遠沒有在意,繼續往前走,身後的總管太監卻站在阿葶麵前,訓斥道:“不長眼的狗奴才,敢衝撞聖上,來人,帶她下去領二十大板。”

本來那束蘭花還有救,可惜被上前來的太監踩爛了。

阿葶被打後趴在床上不能動彈,但老天爺似乎不打算這樣放過她。

那盆蘭花本是江南新進貢的,整個大辰也隻有這一束,繼而在魏佳榮尚未瞧過,那株蘭花現下便已蘭摧玉折。

魏佳榮知道此事是幾天後,因著那日天氣好,看到院中其他盛放的蘭花,她才想起新進貢的蘭花她還沒見過。

看向一旁的嬤嬤詢問,“去問問照看花的宮人,本宮新得的那株蘭花呢去了?”

嬤嬤去後院一眼就看見阿葶,見她彎著腰,行動慢吞吞的,“你怎麼回事?做事如此磨嘰,快點過來,娘娘要找你問話。”

阿葶放下澆水的工具抬頭看過來,嬤嬤看到她後眼睛突然瞪大。

看著愣神的人,阿葶詢問,“嬤嬤,娘娘找我何事?”

嬤嬤轉身走得很快,“娘娘見你必然是問你份內之事。”

聽到此話,阿葶瞬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等她到前廳,看見貴妃時,渾身發寒,雙腿發軟便直接低頭跪下了。

魏佳榮倚在凳子扶手上,眼前這個花房送來的宮婢,她還是頭一次見,語氣直白道:“前些日子,江南進獻了一株蘭花,想必內務府定會直接送來本宮殿中,本宮且問你,花呢?”

聞言阿葶立即叩首,“回娘娘,那株花奴婢未曾養活,它已經枯萎了。”

魏佳榮聽後震怒,“何時枯萎的?你為何現在才說?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瞞下此事!”

事到如今,阿葶已顧不得許多,她隻想保命,“回娘娘,奴婢並非刻意隱瞞,奴婢從進宮之日就在花房幹活,最是知曉全宮上下屬娘娘最愛惜花草,蘭花枯萎,奴婢也是不想讓娘娘傷心啊!”

說著阿葶抬起頭,臉上帶著淚水,頗具真情實感。若沒有三分肖似皇後的眉眼,或許魏佳榮真會簡單懲戒一番。

“抬起頭來!”貴妃冰冷的聲音響起。

在阿葶完全抬起頭的那一瞬,魏佳榮手中的茶盞便砸了過來。

“啪”的一聲,茶盞在砸中阿葶額頭後碎在她旁邊。

鮮血順著額角流下,隻一眼,阿葶便看出貴妃眼中的恨意,她雖不解,卻也隻能磕頭求饒。

看著一張肖似公孫長婷的臉跪在地上像狗一樣的對自己奴顏婢膝,魏佳榮內心雀躍極了,“想要本宮饒你,也未嚐不可。”說著她指向地上碎裂的瓷片,“跪上去,跪夠兩個時辰,本宮就饒過你。”

阿葶聽後臉色煞白,跪上去,膝蓋必然要流血,兩個時辰怕是要她血枯而死。

可她有選擇嗎?

自然是沒有。

就這樣,她跪了上去。她想:她這樣的宮婢,本就是賤命一條,多活一刻算一刻。

這樣想著,加上她貧苦出身,進宮後又受他人排擠,平日裏都是幹最累最多,身體也算強健,兩個時辰跪完也還有口氣。

腚上的廷杖之刑尚未痊愈,此刻又添新傷,她膝蓋發軟,強撐著最後一絲意誌起身。

結果還沒走兩步,聽到旁邊宮女說:“喲,這地上一灘血,你自己不清理,等著誰給你打掃呢?”

其他宮女跟著附和,丟下水桶和抹布,“快擦吧,不然等會娘娘午休醒了,有你好受的。”

阿葶再次跪下,一片片撿起地上的瓷片,用抹布擦著血跡,耳邊充斥著其他宮女的嘲笑。

“該是你命賤,得罪了貴妃娘娘。”

“偏還長得肖似皇後娘娘,又在貴妃娘娘宮裏當差。”

“嘖嘖嘖,嬤嬤吩咐了,讓我們日後好生‘照顧’你。”

“我要是你啊,我就投井自盡了。”

“哎,懸梁上吊也不是不可以。”

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聲音,阿葶握緊手中的抹布。

從這天開始,阿葶在貴妃殿中處處遭人為難,終究還是回到初入宮時,在花房一樣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