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連秀應了一聲,見皇帝沒再說話,插口道,“方才寧老爺子過來了,想見陛下,被我哄騙回去了····”頓了頓,武連秀稍微瞧了下郭金鱗的臉色,見他沒有表情,便壯著膽子繼續道,“最近軍隊換將太過頻繁,隊伍人心惶惶,許多新任的將領已經沒辦法控製好自己部隊。先前有白虎軍團的兵將發生營嘯,一夜之間,士卒自相踐踏,死傷數百餘人。現在又有安龍騎部下叛亂,殺死前來的掌軍得貴明侯杜都俊並文員十六人。據臣密報所得,眼下國都周圍八萬大軍,所有出身不好升上來的將軍都受到壓製,世襲貴族據有一軍大權,上下不和,恐出不測!”
“啪,”郭金鱗眉頭一挑,將手中隨意拿來的奏折一下子合上,緩緩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怎麼現在才稟報!”那語氣一下子變得嚴厲起來。
自小便酷愛軍旅生活的郭金鱗登基前在大西北呆了三年,曾經親身參與多次草原會戰,對於晉軍中的情況,裏麵的派係鬥爭也自然目睹多次。晉軍內部有時候的鬥爭比草原的更加血腥,更加的暴力,圍繞軍隊的控製,晉軍上下互相鬥爭了上百年了!
也隻有後來的宋飛軍改,一掃前朝頹勢,上下同心,東征西討戰無不勝,使大晉之威嚴深入草原,威懾諸國,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強國。那是一個屬於大晉的時代,晉國兵鋒所至,擋者披靡。
“天下茫茫,四海淒淒,世有草原,安出大晉!一戰亡七族,雪山任馳騁!嗚呼··”那樣的年代,茫茫草原不知道多少部族哀唱著,趕著牛羊失魂落魄的繼續往更苦寒的地方遷徙。
“當今世界上,難道就隻有死去的宋飛才能鎮住這班驕兵悍將?”郭金鱗腦子將這些不確切實際的念頭拋開,低著頭,用手在龍案上有節奏的敲打著。
“陛下,”眼見郭金鱗陷入沉思中,武連秀再一旁小心的提醒道,“寧老還在朝文閣等著旨意,不知···”
“叫他過來吧。”稍微失神的郭金鱗回過頭來,聲音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道,“難為他老人家了,該考慮讓他休息了!”
“是。”
“傳旨,三日後,西郊武場進行武鬥。三軍將士,誰不服上司的都上來比過”
“是!”武連秀聽到這道詔命,心下雖然覺得有點不妥,但還是習慣的應了下來。
“下去吧,明日早點過來,朕有一件事情需要你親自去辦。”
“是,”武連秀行了三拜大禮,這才躬身退了出去。
當被稱呼寧老大夫的寧貴溪姍姍來到崇文殿,已經是當天的黃昏了,皇帝在一座偏殿賜宴,君臣二人聊了半個多時辰,期間皇帝屏退左右,誰也不知道裏麵談了些什麼。
第二天,朝堂上,一眾大臣發現如不老翁般侍奉三代君王的寧老大夫告老還鄉了。替皇帝統製諸位大臣的申儒也勸不住,十分不舍的看著寧貴溪離去。
這似乎是個什麼信號,接下來的一兩天,先後有七位老臣因為各種理由告老還鄉,著實引起朝堂上的一場震蕩。相比之下,皇帝準備在西郊大比的事情反而引起的注意少了,等到比試開始的那天,朝臣還在為其中的幾個重要位置爭執著。
晉成泰四年,外族入侵,國朝將難,時京師駐軍混亂,常有叛亂,又有前朝重臣去職,國局動蕩,帝不以為犯,許兵比擂於京師。《晉國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