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車隊前,那武士一臉謹慎的盯著看了一下,喝道,“侯爺那麼尊貴的人也是你叫的!”
“我是申老太傅的家人,劉涵。侯爺您見過的。”這老仆人眼見那武士就要拿鞭子打來,急忙解釋道。
“是大業三年致仕的老太傅嗎?”不知何時,車隊中發出嗒嗒的馬步聲,一個顯得十分清秀的中年人穿著一身青衫,騎著一匹黑色駿馬,走出隊來。
“對,對,就是。”劉涵急忙應聲道。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怎麼那麼狼狽。老太傅那邊誰在照顧?”中年人依舊一副淡然的樣子,不緊不慢的問。
“就我們幾個老家夥了,”劉涵當下便將申儒進京揀要說了。
李東勝靜靜聽完,回頭對一個較年輕的武士道,“回去帶我府上的於先生來,告訴他去看望一個老人家的,帶些必備的藥。”這才輕輕一夾馬腹,靠近劉涵,道,“老太傅如今住在何處。”
“東街彎巷,第五株老槐樹下就是。”劉涵說了一遍。李東勝微微愣了下,卻沒在多說,當先縱馬跑開。
走開了幾個岔口,眼前出現了一條十分淩亂的街道。裏麵的路雖然還鋪著青石,卻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不少地方已經發出令人嘔吐的氣味。
時不時的還能看見幾個衣衫淩亂的乞丐迅速的巷子裏跑過,不多時身後便會跟著某個家夥的咒罵聲。
李東勝帶著一隊人突然衝了進來,一時也是嚇壞了裏麵的不少人。某幾個帶著陰謀的家夥還以為計劃泄露,急忙把頭探出窗外看看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可惜,這時候的李東勝根本沒心情去理會這些。馬蹄聲聲匆匆而過,但聽得“籲”的一聲,那黑色駿馬猛的立起,在空中嘶叫一聲,這才停了下來。
“喂,開門。關寧侯過來拜望老太傅了。”
一個武士一個漂亮的後跟翻,隱隱的落在門前的台階上,上前用力的敲著門環道。
“啊,來了··”屋內一個人應了聲,但聽得幾聲淩亂的腳步聲響起,不多時,大門便從內被人開了半邊。一個老人從裏探了半個頭出來,張望著。
“老人家,不要怕。我們是關寧侯李東勝家人。聽說申老師病了,特別過來看望的。”李東勝不知何時也上了台階,十分客氣的道。
“哦,”那開門的老者似乎記性已經不大好,一時竟沒反應過來,沉吟了半晌,這才一拍腦門,想起李東勝和申儒的情分,急忙將人迎了進去。
“申老師怎麼樣了。”一進門,李東勝便開口詢問道。
“不大好,還沒醒過來。”這領路的仆人搖頭道。
兩句話功夫,李東勝便來倒申儒房前。似乎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李東勝一時也沒有催促,就那樣停步不前。
“小武,去看看於先生來了沒。”李東勝回頭,壓低聲音對身後一個年輕的武術道。
“偌,”這武術一躬身,急忙往門口去了。
約莫過了盞茶時間,過道傳來一陣簌簌的腳步聲。
“於先生來啦,”看見過來的一個秀才模樣的人提著個小醫箱,李東勝笑著招呼道,“有老您大駕了。”
“侯爺客氣了。”這秀才十分有禮貌的作揖道,“書文見過侯爺。”
“書文,你還是那樣客氣。”李東勝被這人一叫,臉上有點不樂意,無奈道,“申老病了,你且先隨著老人家進去看望下。”
“好,”於書文一副自信滿滿的點點頭道,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就那樣大咧咧的走了進去,一點畏懼也沒。
等他在出來的時候,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道:“老太傅一時氣血犯了,沒事的。我剛推拿了一陣,現在已經醒了。侯爺可以進來了。”
“做得好,”李東勝滿意的點點頭,大步跨進房間裏來。
“是東勝啊?”申儒年紀雖然大了,但記性卻依舊很好,今天也是氣急了,加上這些日子一直趕路,這才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