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團子,他給我帶了一瓶香水過來,叫午夜玫瑰,說這個味道很適合我。”
以往隻放著書本、茶水和糕點的桌子上,多了一個巴掌大的玳瑁香水瓶,瓶身上用金銀繪製出了一朵朵盛開的玫瑰,華麗又精美。
“雪團子,我好像,愛上他了。”
後來這個香水瓶在哪裏?在阿姐順著牆壁流淌下來的鮮血裏。
鍾蘇寒睜開眼睛,發現阿肆正在給自己換額頭上的濕毛巾,她抓住了他的手,將人拽倒在了床上,然後緊緊的抱住他。
“哇!你醒了?”阿肆被嚇了一跳,掙紮著抽出一隻手將掉落在床上的濕毛巾丟回麵盆裏麵,“感覺怎麼樣?你的溫度一下下不去,還有你身上的傷……”
阿肆說什麼,鍾蘇寒聽不見,她還陷入在剛剛的夢境當中,跟那個男人一模一樣的臉讓她忽然想起來,阿姐慘死的原因——身為武器製造師的她,被組織拋棄了。
連年不斷的戰爭,讓那個世界的武器迭代的非常快,各國都在研發更加先進的武器、更加先進的戰術。
然而任何學術研究都會遇到瓶頸,想要打破瓶頸有時隻需要一刹那,有時卻需要漫長的半生。
組織不會給她漫長的半生去打破瓶頸,所以當她三個月沒有研製出新的、更加有力的武器,當新一代的雙子星裏出現了跟她擁有相同才能的孩子時。
她被組織無情的拋棄了。
被組織拋棄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抹殺,這一點她早有準備,所以組織動手的時候她就跑掉了。
可是,阿姐沒能跑掉。
她死了。
慘死在了,那個送她午夜玫瑰的男人手中。
玫瑰花被踐踏、蹂躪,香水瓶碎落了一地,裏麵濃鬱的花香也掩蓋不了花房裏那讓人作嘔的腥臭味,以及血腥味。
鍾蘇寒深呼吸幾次,最終還是沒忍住,哭的撕心裂肺。
“阿肆,我的阿姐,因為我死掉的阿姐,或許是回不來了。”
哭到最後,鍾書寒累了,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好多天,捂著快要炸裂的腦袋坐起來,發現阿肆不在房間裏,倒是固水一臉幽怨的在那邊看著自己。
眼角一抽,這腦子不太正常的少族長又怎麼了?
“你一個大小夥子的,呆在姑娘房間裏,合適嗎?阿肆呢?”
固水看著她自然的掀被子,自然的穿鞋子下床,自然的開始穿衣服,也是眼角一抽,“你一個大姑娘,小神醫在你房間裏,合適嗎?”
鍾書寒語塞,鍾書寒不打算跟他說話,鍾書寒出門了。
“小神醫在火明那邊,火明情況比你還糟糕,今天早上又吐了一回血,小神醫讓我過來看著你,自己去看火明情況。”
固水跟了上去,三言兩語將鍾書寒暈過去後的情況說了一下。
“你這一路瞎走,你知道小神醫在哪裏嗎?”
鍾書寒:……
她找拐點,從來不用認路,靠的是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