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眼簾半垂,觀察著他身體細微的變化,比起小老鼠,在人的身上藥效發揮的並不如理想中的那般好,可能是體積跟感染範圍有關係。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剩下的我會想辦法。”
“阿肆。”臨秋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笑道:“治不好也沒關係,別怪自己,無論是我還是小廖,我們都從未真正的怪過你。”
阿肆心尖一顫,鼻子酸的不像話,簡單的嗯了一聲後逃似的離開了,出門就看見鍾蘇寒在不遠處跟臨木說事情,不知道說的什麼,對方眉頭皺的很緊。
還能說什麼呢,自然是冰晶獸病了的事情,不是親曆者很難將事情說得清楚,鍾蘇寒隻能盡自己的全力表達清楚當年阿肆他們所經曆的,瞥見阿肆出來了,幹脆讓他們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就去問臨秋,他也是當事人之一。
阿肆過去的時候恰好聽到,開口說道:“還是問我吧,臨秋現在需要休息。”
身為母親,戰紅十分擔心自己的兒子,見他來了連忙開口問道:“阿肆,臨秋怎麼樣了,你是否有把握?”
“算是控製住了,隻是藥不多,我需要再做一些,有幾味藥材還需要伯父伯母幫忙。”阿肆將寫好的藥方遞給了他們,上麵羅列了他需要的藥材,有不少是補血的藥物,還有一些是增強藥效的。
鍾蘇寒對藥材一竅不通,看了也看不懂,乖乖的蹲在池子邊上看魚,等阿肆跟戰紅、臨木說完話。
他們問了很多的問題,阿肆都一一回答了,沒有半點不耐煩。
聽完,戰紅起身抱住了阿肆,顫抖著哭泣,“你若是早些年解釋,你師傅也不至於到死都在……”
“沒有人……信我啊。”阿肆苦笑,當年他一遍又一遍的跟人解釋他們在裏麵看到的、遇到的,可是沒有人信,大家都沉溺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對唯一健康的、活下來的他充滿了怨恨。
他忽然想起了師傅那個時候說的話,他說:子不教父之過,阿肆這樣是我這個做師傅的沒教好他,他的錯我一力承擔,若是不夠,我夫人也願意一同承擔。
他有什麼錯,需要做父母的他們來承擔。
早就疼麻木的心髒仿佛再一次被利刃劃的鮮血淋漓,連帶著呼吸都那麼的困難。
視線落在了蹲在那邊看魚的人身上,風吹動了岸邊的柳樹,光影落在她的身上,白色的發絲被竹子發簪固定在腦海,水麵倒映著無聊看魚的她和浮動的流雲。
疼痛莫名的緩解了一些。
從相遇到如今,她一直都有在聽自己說話,一直都信任著自己,從未有過質疑與忽視。
“這些都過去了,伯父伯母,我需要去彩衣族,彩衣族的冰晶獸同樣患有那樣的病症,想要根治這種病症我必須再去一趟冰晶獸的內裏,還請伯父伯母幫我,這也是為了臨秋跟這個天下。”
“這……”臨木有些為難,看了一眼戰紅,見對方點頭才開口說道:“你有所不知,封鎖彩衣族去路也是不得已為之,現在的彩衣族實在是太過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