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秋坐在靠窗戶的椅子上,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之中,身上卻沒有出半滴汗,房間內的床上躺著立夏,她平靜的睡著。
阿肆的藥很有效果,不過幾日她已經能平靜的睡著了。
“哎胖子,吃果子嗎?”
身旁傳來了鍾蘇寒的聲音,臨秋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起身躲開,可踩在地上的腳傳來了刺骨的疼痛。
他轉頭看去,鍾蘇寒穿著露出胳膊的衣裳,銀白色的發絲紮成了一束,隨意的趴在窗台上麵,隨著她的話語,遞過來了一顆紅色的果子。
臨秋本不想搭理這個人,可對方露出來的傷疤都在訴說著這人曾在多麼危險的地方摸爬滾打過,想要裝看不見挺難得。
猶豫著,他接下了對方示好的果子,“你這人,還挺厚臉皮的。”
“臉皮不厚,我都死十回了。”鍾蘇寒隨意的說道,“你坐在這邊不熱嗎?”
“不熱,如果是來給阿肆當說客的,你可以走了。”
“別這麼無情麼小胖子,我不是來給阿肆當說客的,我就是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事兒我不想問阿肆,太痛苦了,我心疼。”
“你問我,我就不痛苦了?”
“你痛苦,我又不心疼。”
她說的理直氣壯,臨秋無言以對,甚至有些無語,半晌放下果子緩緩起身查看了一下立夏熟睡的情況,確認對方睡的很香甜後才放下心往外走。
鍾蘇寒見他出來了,並且不像是想在這邊說的樣子,抬腳跟上。
“當年的事情,他跟你說了多少?”臨秋最終在一棵樹下停下,話要說很久,他幹脆靠著樹幹坐了下來。
鍾蘇寒也坐了下來,將阿肆跟自己說的,也跟臨秋說了一遍,順便說了自己從固水那邊聽來的一些傳聞。
“那些傳聞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隻是在小廖他們的死狀上有些不一樣。”
臨秋說著解開了手腕上捆著袖子口的布條,白色的布條墜落,袖口一點點的被他卷上去,露出了詭異的皮膚。
小手臂上的皮膚五顏六色,瑰麗的就像是寶石一般,更加讓人覺得汗毛直立的是,這些東西並無凸起也無下凹,就像是天然的一般貼合著普通的血肉,剔透的能看見下麵的骨頭和血管。
鍾蘇寒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在對方同意的情況下,伸手進行了觸碰,那觸感也並非是皮膚的柔軟和溫熱,而是石頭一樣的堅硬和冰涼。
“阿隆死的時候,無數冰淩一樣的東西從他的身體內一點點的長出來,那感覺比鈍刀割肉都來的痛,你知道他最初的症狀是怎麼樣的嗎?就是我這樣的。”
三年前在那隻冰晶獸的肚子裏,他們在寶石一般的迷宮裏麵找到了病灶,他們很興奮、很高興,覺得自己成了拯救這個世界的大英雄。
直到阿隆的倒下,他們才意識到,這並非什麼寶石迷宮,而是被感染的內髒,現在,他們也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