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長劍的手微微顫抖,這是鍾蘇暖每每在自己哭泣的時候,會說的話,會做的動作。
鍾蘇寒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心性堅定,她知道暝秋不會騙自己,長劍繼續向前刺去,卻在最後一刻停了下來。
邪念知道她心中的所思所想,癲笑著說道:“鍾蘇寒,暝秋騙了你,你的阿姐永遠不會回來了。”
“少在這邊挑撥離間!”
“你就真的不想知道,為何我會知道你的乳名叫雪團子,又如何知道,這個乳名是鍾蘇暖給你取的?真相我已經告訴你兩次了,那就是你的阿姐……”
邪念的話還沒說完,暝秋直接上前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將祂留在這邊的幻象踹了個四分五裂。
遠在軍營之中的邪念感知到了這一切,直接大笑了起來,那兔子狗急跳牆的表現等於坐實了它欺騙救世主的行為。
鍾蘇寒看著蜷縮在那邊的小黑兔子,和逸散了的幻象,“暝秋,祂說的……我也不是不信你,隻是……隻是……暝秋?”
小兔子對她說的話並未作出任何反應,就像隻普通的兔子一樣呆傻在那邊,沒有安全感的渾身戒備。
“暝秋?”鍾蘇寒又呼喚了一遍對方的名字,不祥的預感隨著慌亂從心底逐漸泛起,上前想要將它抱起來,黑兔子卻先一步蹦開了。
“不要鬧暝秋,我真的……真的沒有懷疑你……”
她上前試圖將小兔子哄回來,可對方真的就像是一隻普通的兔子一樣,膽小、謹慎。
“暝秋?暝秋……暝秋!”
鍾蘇寒開始慌了,她不知道小兔子是怎麼了,上前粗暴的將它抓到自己的手上,試圖檢查它是不是受傷了,又想起自己不會給兔子看病,於是抱起它就往外跑。
心中的著急讓她沒注意到門檻,直接被絆了一跤,連人帶兔子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兔子受驚拚命的掙紮了起來,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了傷痕。
她看著傷痕,一個念頭清晰無比——
暝秋離開了。
它欺騙了她,丟下了她,徹底的離開了。
“唔……”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腦袋像是要炸裂了一樣,拽頭發、用力拍打、撞地麵都無濟於事,胸口更像是被利刃一片片的割下,然後放在平底鍋上煎的滋滋作響。
最終,她痛苦的嘶吼出聲,眸子裏燃燒著熊熊的烈火,像個發怒的猛獸。
“暝秋!你怎麼能騙我!怎麼能拋下我!暝秋!!!”
原本就不晴朗的天氣烏雲開始密集,不多時,豆大的雨滴便打了下來,將路邊的小花打的猝不及防。
薛治站在將軍府門口的屋簷下,他的將軍出門未帶蓑衣與傘,正擔憂著,下屬撐著一把傘急匆匆前來,將一則剛剛收到的消息告訴了他。
聞言,薛治睜大了眼睛,顧不得打傘就往外走,“將軍現在還在宮中嗎?”
“將軍在丞相府。”
等薛治趕到丞相府的時候,偌大的丞相府已經是空無一人,他直徑進入找到了鍾蘇寒,被她現在的樣子嚇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