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秋,你看看這山上哪裏有獵物,我們直接過去。”
暝秋開啟了感知,很快就在南麵找到了外出覓食的兔子,“阿寒,那裏。”
鍾蘇寒悄無聲息的摸了過去,遠遠的就看見了正在那邊吃草的灰色野兔子,搭弓上箭一氣嗬成,又特意屏氣凝神不讓兔子感知到自己半分,沉穩的像個老獵手。
暝秋知道這得益於上個世界她經常狩獵其他喪屍,一時間內疚之心再起,如果不是它……阿寒就不需要受如此多的苦,都是它的錯。
用樹枝削成的箭矢破空而出,刺入野兔的身體,野兔吃痛本能的逃跑,頑強的生命力在鍾蘇寒的意料之外,連忙再補上兩箭,例無虛發。
一隻兔子顯然是不夠吃的,加上梁進可能會要拿兔子肉去孝敬上官,保守起見,她又多獵殺了幾隻,拔了上麵插著的木箭矢,銷毀了簡易弓箭後才拎著兔子回去。
她回去的時機好,梁進他們幾個也正好從鎮子上回來,一進帳篷就發現他們幾個正在擦拭著自己的新武器,也不在意,將兔子遞給伍長,笑道:“伍長,我去山上抓了兩隻兔子給你們賠罪。”
一共五隻野兔,每隻都有五六斤重。
梁進見了喜笑顏開,這野兔子肉緊實,拿酸菜、辣子炒一炒,再倒上水在暖鍋裏咕嘟著,一口燒刀子一口野兔肉渾身都暖了;野兔皮暖和,找家裏人犯事兒了被株連充軍到這邊的雜役小娘子做成靴子的裏子,冬日裏穿上別提多少暖烘烘了。
“你這小子,這野兔子不好找吧。”
“費了一些功夫。”鍾蘇寒說道,“暝秋是我阿爹阿娘還在的時候就養著的,如今我孤家寡人一個就它陪著我,所以不是一般的感情,要不然兄弟們要吃一隻兔子我還能不給嗎?”
她送來了野兔子,又賠罪服軟給台階下,張大千和張大莊自然順坡下了,前者上前拍打著她的肩膀,“你早說這兔子是你爹娘還在的時候養著的啊,哥幾個還能吃了你對親人的思念嘛?”
“是我不好,沒說清楚明白。”
張大莊也開口說道,“伍長,要不給蘇寒換個位置吧,那邊靠門太冷了。”
“不了,這裏通風,我這人就喜歡通風好的地方。”鍾蘇寒笑得靦腆而爽朗,“家裏悶怕了,現在哪怕冷一點也想要通風的好地方。”
什麼樣的家裏會悶?那自然是沒有窗戶的家,那什麼樣的家庭不會在家裏安裝窗戶,跟個陰房似的呢?自然是裝不起窗戶,沒辦法的家庭。
四個人,腦補出了四個不同的淒慘身世,紛紛對鍾蘇寒起了同情之心。
伍長梁進更是拍著她的肩膀告訴她,以後他就是她的哥,誰欺負她,就是欺負他弟弟!
張大千等人也是紛紛附和,就是看在這野兔子上,在一些事情上他們能偏著鍾蘇寒自然是要偏著些的,拿人手軟嘛。
暝秋看著其樂融融的幾人,忍不住咋舌,心說:阿寒還真是會拿捏人心,出去之前這幾人還在說阿寒小氣呢,才幾個時辰就稱兄道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