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裏麵溫暖,身穿暖白色雲錦連衣長裙的阿姐被層層疊疊的玫瑰花包圍著,她手上捧著燙金封麵的書籍,麵前放著咖啡跟放滿精致可口的點心的點心塔。

大約是書本很有意思,阿姐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大約是點心很可口,阿姐難得的在看書時拿起了一塊覆盆子起司。

“阿姐……”鍾蘇寒聽見了夢境中自己心情頗好的聲音,隨著聲音落下,眼前的畫麵突變。

被阿姐精心照顧的玫瑰花枝丫斷掉,花朵破爛,在地上像是被人踐踏了無數遍。一向愛在花叢中看書喝茶的阿姐被釘死在了玻璃上,斷掉的胳膊、被挖去的雙眼、隨意丟在地上的舌頭……以及那被扯出的腸子。

她看見被隨意丟在一旁的瓶子,上麵寫著安非他命。

她的阿姐,被她放在心尖上的阿姐,在意識無比清醒的情況下,被折磨直至死去。

“阿姐!”

鍾蘇寒驚醒了過來,顛簸讓她意識回籠,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一輛車上的後座上,腦袋枕著韓霜簡的大腿,姚懷序那麼大一隻蜷縮在副駕駛上,洛白景正在開車。

“我們要去哪裏?”

她聲音有些沙啞,韓霜簡將她身上的毯子蓋蓋好,洛白景那個狗逼空調開的有些低,“回荷花州基地。”

“抱歉鍾隊,看你睡的太熟,我就擅自做主問‘螞蟻’的人借了一輛車。”洛白景一邊開始一邊說道,“我怕紀森柏等不到我們回去。”

人在沒食物的情況下,能存活一個月,但鍾蘇寒給他留的水鬼知道夠他喝多久的。

為了紀森柏,洛白景不得不冒著風險跟‘螞蟻’的人借車,直接開車回去。

鍾蘇寒原本也打算借車回去,但對方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不可表揚,於是冷著臉說了一句下不為例後,繼續躺著韓霜簡的大腿閉眼休息。

剛剛的夢境讓她心情很不好。

“阿寒?”暝秋不知道她怎麼了,本能的察覺到她心情不好,貼心的將自己的身體往她臉邊上湊湊,“怎麼了?”

鍾蘇寒將它抱起來,然後整張臉埋在它的毛發裏麵,甕聲甕氣的說道:“做噩夢了。”

她的聲音有些委屈,引得韓霜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摸她的發絲,“鍾隊還是小孩子啊,做噩夢了就委屈。”

隨後她就意識到,鍾蘇寒真的還是個孩子,她現在隻有十四歲。

淦!項部你使用童工!

有了毛茸茸安慰,鍾蘇寒的心情好了不少,不過她十分疑惑,為什麼作為喪屍的自己會睡著,還做噩夢了。

明明之前閉眼一整夜也沒能入睡,更別說做夢了。

汽車搖搖晃晃的回到了荷花州基地,洛白景將物資車輛全部兌換成了貢獻點,又通過兌換大廳將汽車的貢獻點還給了借他們車的‘螞蟻’,才急匆匆的去化糞池找紀森柏。

此時紀森柏看起來多少是有些狼狽,熊貓同款黑眼圈,淩亂的頭發絲加上略長的胡子,身上的衣服也有些髒兮兮的,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流浪漢的感覺。